“这……”靖雪哪知道这鹦鹉是什么品种,求助地看向了跟着自己的采薇。
“回公子的话,这是蓝紫金刚鹦鹉,是最高贵美丽的一种鹦鹉,也是体型最大的一种,若是养得好了能活六十年呢,只是繁殖十分缓慢,三四年才能养得一只,很是珍稀。”
靖雪听了连连点头称是,还不忘抽空为靖霜说好话,“姐姐待挽月哥哥可真用心,我自忖是肯为公子们花心思的,但还不曾做得向姐姐这么体贴周到,更难得的是姐姐只对你一个用心,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
听靖雪这么说,在念着靖霜独特的好处之余,又让挽月联想到了云彻。自从他上次窥破了陛下和凤君的用意,便有意从中促成好事,只是两个当事人对彼此都不大上心,叫挽月看着都替他们着急。
“侍书把鹦鹉拎下去吧,”挽月先吩咐完了,才转回来与靖雪说话,“三殿下的温柔也是十分难得的,不必妄自菲薄,只是既知花心何不改过?”
“唉!”靖雪叹了口气,感慨道:“说着容易改起来却难,我天生就爱和漂亮哥哥们玩儿,又打小儿就有男人缘,和宗族亲戚家的哥哥弟弟们关系都好,不敢厚此薄彼轻忽了哪一个的,若是日后叫我为了谁离了他们,,不但我不好受,恐怕他们也不肯放过那个人。”
挽月不喜欢不专情之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她甚至庆幸自己一向男子们玩儿的来,否则怎能像现在一样殷勤关心还不惹人怀疑呢?
靖雪一本正经地伤感起来,挽月却觉得好笑,分明自己说的和她回答的并非是一回事儿。自己的意思是叫她收收心不要对所有漂亮哥哥都太好了,可她却回应说自家亲戚兄弟不好厚此薄彼,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佯装无知想要蒙混过关。
不管怎么样,挽月都不好说得再深了,毕竟他又不是靖雪的亲哥哥,甚至还不是她的姐夫呢,也没有立场非要劝她如何。
“三殿下说的是,您对兄弟们一视同仁我是知道的,靖安就时常提起殿下的好处来。”
“那小子还知道夸我?不枉我平日里多疼他了。”靖雪面上笑得灿烂,心头却涌上了一丝苦涩。
她从小受嘉帝和凤君疼爱,掌上明珠金尊玉贵,靖霜有的东西她也没缺过,却不用像靖霜一样承担沉甸甸的责任,面对繁琐的政务,她甚至比靖霜活得更自在些,因此从来没有羡慕过身为储君的靖霜。
可是如今她却明白了酸楚的滋味,对靖霜生出几分羡慕来,因为靖霜是太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挽月是要嫁给她的,她不用争也不用讨好,挽月都是要属于她。
不同于往日里母皇赏下的任何好东西,只要自己想要靖霜都会分给自己,挽月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太女殿下将来的正君,自己永远都触碰不到他。
上次邢璐醉后胡言乱语,却让靖雪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在觊觎自己的姐夫,这个认知让靖雪消沉了好几天。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如同藤蔓一样在她心中疯长,她憎恨这样贪婪的自己,明明太女姐姐对她那么好,自己却动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可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有了来见挽月的机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抓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没办法在快被淹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稻草从面前飘走,即使知道那根稻草根本承担不起她的重量,最后还是要沉入水底。
挽月见靖雪笑得勉强,半天都不说话,以为是自己交浅言深冒犯了她,惹得她心下不快,不由深感后悔。
“三殿下,抱歉,我原不该过问您的私事的。”
“嗯?!”靖雪听见挽月说话,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挽月哥哥哪里的话,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日后再来拜访。”说罢靖雪落荒而逃,神色几乎显露出慌张来,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掩饰不了失控的情绪,被挽月看出端倪来日后恐怕连做朋友谈笑也成了奢望。
挽月见状有些疑惑,他把靖雪送出了门,抬头看了眼天空中高高悬着的大太阳,心想:这才刚过正午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三殿下说时候不早了呢?就算是要托辞离开也该找个像样的借口,恐怕真的是自己的话惹恼了她,叫她连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了就气得离开了。
挽月回了明月居,心里仍旧不清净,脑子一直忍不住回想方才靖雪的失态。
“唉!”挽月叹了口气,心想:要是霜姐姐亲自送来鹦鹉就好了,这样自己也不会失言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侍书迎上来关心他,明明他提着笼子离开的时候公子还和三殿下说说笑笑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些烦恼的样子。
“没什么,去把我的桐木琴取出来吧,许久不弹琴手都生了。”
“是。”
侍书取出了琴,放进了书房的木桌上,挽月跪坐下去亲自紧了紧琴弦调了调机杼,然后纤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仿佛用手指在琴弦上跳舞一般优雅,一曲《流水》从指尖传出,在低缓而又沉静旷远的音声之中,挽月的心情慢慢宁静了下来,进入的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中。
正如靖霜烦躁时会练字一样,挽月心情不好时也会用弹琴的方法来纾解。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给鹦鹉征集个名字,有没有有才华的小可爱帮我想想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靖雪这次之后短期内不会再见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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