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使劲往陆南叙怀里钻了钻,根据这半句话他已经猜到自己喝醉酒是个什么德行了,以后坚决不能碰酒。
陆南叙顺了顺季夏的脊背,给人顺毛:“好,不提了。”
他揉了揉季夏的头发:“好了,快起来,该回去了。”
季夏摸了摸嘴唇,估摸应该是肿了,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地捂着嘴从怀里退出来,故作潇洒:“哦,那走吧。”
陆南叙一手撑在墙上,把季夏堵在角落里,弯下腰逼近:“嘴巴怎么了?”
季夏侧过身:“不关你事!”
怎么说呢,季夏自认为刚才被亲哭实在有失男子风范,现在竭力补救,每一句话都试图铿锵有力,却无时无刻不在陆南叙雷点上蹦迪。
陆南叙眼神一下沉下来,紧紧盯着季夏,突然低声笑了:“夏夏,你要听话,不然……”
他靠近季夏耳边,也不知说些什么,季夏顿时脸色爆红,一时忘记捂嘴,用手指着陆南叙直跺脚:“你不要脸!”
于是被亲的红润润湿嘟嘟的嘴唇便展露在陆南叙眼前,等到季夏反应过来时,陆南叙已经揽着腰把人提到自己怀里,一手够出先前放在季夏包里的药膏,眉眼暗沉地哄着人把手拿开:“乖,听话。”
季夏今晚已经不知道被陆南叙哄骗了多少次了,怎么可能还乖乖照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窝在陆南叙怀里不出来了。
陆南叙垂眸盯着季夏柔软的发顶看了会,大概意识到季夏到底因为什么在闹脾气,手指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先涂上药膏,下次让你亲回来好不好?”
最丢脸的部分被挑破,季夏僵硬了下,不好意思地转了转陆南叙的衣角,小声道:“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
“嗯,我说的。”
季夏才慢腾腾探出脑袋:“那你轻点涂。”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灯光稀疏了许多,巷子里很暗,陆南叙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把季夏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按压过季夏的嘴唇——他的杰作。
陆南叙在这片黑暗里能够清楚地描绘出季夏的每一处细节,包括他细腻脖颈处的淡淡青筋。
他突然有点感谢自己是只吸血鬼,才能在黑暗中把他的宝贝深深刻在心上,而他却一无所知,只能在黑暗中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涂的时间有些久了,季夏忍不住催促:“好了吗,我觉得我的嘴就算肿了…也没有很大吧。”
陆南叙把药膏重新收好放进季夏书包,又拿出口罩给他戴上,揉了揉季夏头发:“走吧。”
季夏闻声就往巷子外面跑,今天在这里丢的脸比他一辈子都丢的多,因此没看到跟在后面的陆南叙突然踉跄了下,像是瞬间失去力气似的扶着墙,只有一双暗红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季夏在巷子外面等了一会,见他还没出来,以为出什么事了,转头要进去找,正好遇上迎面出来的陆南叙,他黑眸沉沉的望着自己。
季夏:“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
陆南叙及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地铁站走:“大概是被你亲得腿软了。”
季夏被这句话呛到,装模作样咳了几声,抬头,见陆南叙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恼得要甩开陆南叙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牢,只好瞪着湿润的眼睛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看我下次……下次……”
季夏靠近了低声道:“下次非亲到你举手投降不可!”
陆南叙点了点头:“我等着。”
他抬了下眼皮:“现在也不是不行。”
季夏:……
季夏气到没话说。
陆南叙你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冷学霸了。
季夏发觉自己是不可能比陆南叙更没脸没皮,一心等着下一次一雪前耻,也就不再计较,气冲冲拽着陆南叙的手走在前面。
陆南叙眼睫低垂跟在后面,视线像是在看脚下的路,其实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季夏,甚至路上行人多看了季夏一眼,凛冽的眼刀立马就扫视过去,警告和独占意味甚浓。
而季夏对此一无所知。
地铁入口出现在眼前,季夏转过头:“我先走了,你回去吧。”
既然陆南叙从小在这长大,那家应该在这附近。这么晚就不让司机出来接他了,他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陆南叙望着小孩琉璃般透澈的眼睛,拉着人往地铁站里面走:“我送你回去。”
季夏:“不用了,已经很晚了……”
陆南叙打断他的话,眼神认真地看着他:“不然我不放心。”
季夏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忽然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捏了捏陆南叙的手指:“那、那好吧。”
陆南叙回握了回去,他近乎残忍的想到,小孩还不知道他是吸血鬼呢。
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嫌弃厌恶他,然后跑得老远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敢跑,把他关起来就是了。
陆南叙对着季夏弯了弯嘴唇:“走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