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话,会被当成傻子对待的。”
“这种事,怎么没听玲珑说过?”
褚帷还是不太相信。
柳安安垂着眸。
“虽然是王爷送来的人,但是我怎么能什么都让她知道。”
褚帷却很满意这个答案。
“的确该是如此。安妹妹以往过于天真,让人放心不下。现在看来,在宫中磨炼了一番,倒是让妹妹成长了不少。为兄甚是欣慰。”
柳安安却一点也不想。
她高兴不起来,好难受。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王爷,我出来有些时候了,是该回去了。”
柳安安想走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快要窒息了。
“走可以,但是这两个人,还需要留点保证。”
褚帷指了指薛静和郡青。
郡青二?话不说上前屈了屈膝。
“镇南王,奴婢曾经是三皇子?的宫女,在云华殿服侍,奴婢的干爹是张学士,镇南王有一切,都可去与奴婢的干爹相商。”
柳安安心跳加速。
还好,郡青一直是靠得住的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比真的还真。
薛静咳了一声。
“镇南王殿下,我就是一个御前侍卫,别的本事没有,唯一能帮镇南王的,就是联系陈家人,你觉着如何?”
“本王要的是保证。怎么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有二?心。”
薛静立即说道:“这个简单,镇南王殿下有什么慢性|毒|药,给?我吃下就是。我绝无二?话。”
郡青也附和:“奴婢也愿意,绝不推辞。”
柳安安却心跳到嗓子?眼,紧紧掐着自己的手不敢言语。
半响,褚帷却笑了。
“我信得过你们。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张学士,好好聊聊。”
郡青眉头都不皱一下。
“镇南王只需要提及阿青二?字,干爹自会知晓。事后镇南王殿下只需要对三皇子?殿下平反,对干爹多多照拂就是。”
这话说完,褚帷的疑虑越来越少,允许了她们的离开。
农舍的那扇门在柳安安的身后关上。
回到马车上,柳安安浑身冰冷,郡青给?她塞了手炉,她却猛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郡青。”
“奴婢在。”
柳安安问:“……有什么靠得住的御医,能来查探这个药……究竟是什么。”
提及这个,郡青不敢自专。
“回禀美人,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美人回宫后,与陛下相商。”
是了,是该与陛下相商。
有人要杀他。
是她的养兄。
柳安安一路魂不守舍。
回到元晨殿的时候,她让宫女们将殿内的火烧得旺旺地。
升温到让人热得流汗,她还冷得缩在被子?里,不住问:“陛下呢?”
郡青一次次出门去看,回来安慰她。
“回禀美人,陛下暂且还没有来,大约是勤政殿有事绊住了。”
柳安安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褚余。
快一点快一点。
柳安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直接裹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走。
“美人!”
郡青拦不住她,玲珑也拦不住,跟在她身边。
“美人若是想见陛下,换了衣裳去勤政殿就是。”
“美人稍安勿躁,陛下很快就来的。”
柳安安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空荡荡地,没有他的地方,让她害怕。
好像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可怖的。
她疾步走出宫殿,中庭的落雪积攒了厚厚地,她一脚踩下去,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一步一步,嘎吱嘎吱。
冰冷的雪地,她的脚底却热得烫心。
寒风吹着,她步步踏出殿门。
宫中的宫女们拦不住,焦急地跟在她身后一声声唤着。
“美人!美人穿上鞋吧……”
“美人快些回殿中,外面冷……”
柳安安感觉不到冷,她就沿着长廊要走。
红墙琉璃瓦,白雪皑皑,寒风中,她光着脚走着走着,跑了起来。
想见他。
宫灯一盏一盏,明晃晃地,在前面摇。
褚余听见了外面的吵杂声,掀开车帘一看,前面裹着被子,光着脚的小姑娘,脸上是泪痕?
不等?辇车停下,褚余直接跳了下来,大步上前来,一把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陛下?”
柳安安被抱入熟悉的怀中,怔怔地喊他。
“我在。”
褚余嗓子?有些发酸,吞咽了下,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她的脚已经冻得通红。
柳安安靠在褚余的怀里。
啊……
温度好像回来了。
“陛下。”
柳安安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陛下……”
她小声喊着,褚余一声一声地应。
他后悔了。
不该就这么放任小姑娘去见褚帷。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小姑娘在难过。
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褚帷必死!
褚余抱着人迅速穿过落雪的殿外,宫女们早早准备好,他将怀中的人放在床榻上,可柳安安没松手。
柳安安小声说:“陛下,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陛下,我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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