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手下温暖滑腻,还是别的什么。殷烬台杀意竟然奇妙地淡了下来。看着她眉眼难掩媚色的样子,他轻轻嗤了一声,收回了手。
算了,懒得杀了。
殷季站在门外等了一会,便见殷烬台收拾好从里面出来了。
他拱手:“可需属下去解决后事?”
殷烬台瞥他一眼:“不必了,直接回宫。”
没杀?殷季愕然,便犹豫问:“那人要一起带回去吗?”
“我很得闲么?”殷烬台墨黑色的眼眸透出几分不耐:“你今日话有些多了。”
殷季看他冷血无情的脸,这才顿悟过来,他们主君一向是佛面蛇心的,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又怎么可能会被女子牵扯。
“还不跟上?”
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他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迅速跟随殷烬台踏入了黑夜中。
......
春季的赵王宫,花开争妍。
过了一个冬天,宫女们纷纷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一时间,人花相映,看得赵斐那颗被锁了许久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王福瑞,那边奉茶的那个,你让她过来。”
王福瑞看着赵斐兴致盎然地盯着凉亭,不觉有些犯难:“公子,王君催得急要见您,咱还是先走,等回来了老奴再把人送到您宫里来,可好?”
赵斐不耐烦:“滚一边去,孤要个女人还得被你训?”
他走过去擒住小宫女的细腰,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见她小脸娇羞,一时间便和她在花间嬉戏起来。
王福瑞擦擦冷汗,心里既怕赵王怪罪,却又不敢阻止赵斐。
最近赵王生了场大病,宫内太医轮值、进出药医不断。前几日王君于殿上咳血,俨然日况渐下。
若是赵王薨了,那赵国之主也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太子赵斐身上。王福瑞眼珠子转了转,对赵斐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斐自然感受到了宫里人对他的态度不同往日起来。前几日去父王宫中,看着原本高大威严的父王倏然间虚弱的样子,他心里有一分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快要解脱的期待。
他行事越发肆意,往小宫女脸上亲了几口,便要拖着她往假山里去。眼见着假山弄出了些动静,王福瑞眼观鼻鼻观心,正打算找个石桌歇会时,一转头便对上赵王揾怒的脸。
“哎呀呀——王君、这、您怎么来了!”
赵王剜了夸张的王福瑞一眼,问:“太子呢?”
面对病弱但是仍然不减威压的赵王,王福瑞瞬间噎住了:“这、公子有事在忙。”
赵王怀疑:“他在哪?”
王福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假山后的赵斐也不敢吱声。他此刻衣不蔽体,怀中还搂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要是被发现了,一定是逃不脱责罚的。
“你不说,可是要寡人逼你说?”
眼见着赵王越来越不耐,王福瑞颤抖地指了假山一处。
知子莫若父,赵王一下便知道赵斐在假山处做了什么。他气得仰倒,吩咐周围侍从通通走开,这才一把抓起了假山后光着屁股的赵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