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你没事吧?”
看到席风荷和顾钟越走进来,在偏殿里等了半天的江筝跳了起来,走到席风荷面前。
“……”为什么感觉顾钟越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江筝细想了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也没有见过席风荷。
难道他关心一下席风荷还不行了?
江筝哪里知道他们是在初阳府里回来的,席风荷忙挡住了顾钟越的视线,站到了江筝面前。
“我没事。多亏了申牧萱……”一想到申牧萱,席风荷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应该找个机会去看看她的。等着这件事情解决了,她就拉着许庆涣和齐敏她们去把申牧萱接回来。
“荷儿,你先回凤仪殿吧,我和江筝有要事相商。”
看出席风荷心情不佳,顾钟越提议道。
席风荷点点头,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席风荷一走,原先顾钟越身上对江筝的杀气也收敛了起来,被沉稳所取代。
江筝也没心思再调侃,将布袋拿了出来。
“皇上,这是怀霄从南谷国请回来的同木鱼,上面有唐瑾亲刻的印。”
江筝弯着腰,将一枚黄铜制的鱼形令举至眉前。
顾钟越将那枚同木鱼拿起来放在手中,果不其然在鱼尾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唐”字。
“此物有何用?”
“同木鱼是南谷皇室唐家的信物,权力堪比我大弘的尚方宝剑,下可斩嫌犯吏民,上可罚王室重臣。”
江筝面色凝重,“看来,唐瑾是不打算管他这个弟弟了。”
这种东西都舍得给大弘,一方面展现了与大弘结交的坚定,另一方面,他此举无异于在告诉顾钟越,他已经将处理陶唐的权力交给了顾钟越,要杀要剐,都由顾钟越决定。
顾钟越本想着派江怀霄去通知唐瑾此事,想看看唐瑾的态度,顺便探查唐陶被驱逐一事是否属实。
不过现在看来……顾钟越看向手中的同木鱼,眼中变化莫测。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筝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身后一阵寒意从脊椎爬到了脖颈,顿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顾钟越的敌人。
“唐瑾此举,可信吗”顾钟越问道。
“可信,唐瑾不至于连舍妹都欺。何况,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想和他夺权的异母弟弟与大弘为敌。”
江筝解释道,虽然直接把同木鱼都送来了确实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
“咳,据怀霄那小子考证,唐陶曾向他父皇提过,想娶舍妹为妻。”
结果被唐瑾截了胡,兄弟为爱反目成仇什么的……
顾钟越:“……”
刺杀一事,顾钟越有怀疑过唐陶,但是却想不出来是什么理由。
如今看来,他可能是想破罐子破摔,挑拨大弘和南谷的关系,借自己的身份特殊,引起大弘与南谷兵戎相向。
以南谷现在的国力,若大弘要出手,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他不知道,江簌的堂兄也是大弘子民,更不知道江筝和大弘皇室的渊源。
这是一步好棋,不过没有看清局势,走得太仓促了,反而沦为了大弘和南谷的掌中之物。
“你且看看这份认罪书。”顾钟越将今日大理寺呈上来的认罪书递给他。
江筝顺着看下去,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皇上,持有流萤山庄花神令的普天之下不超过六人,而且我敢保证,这六人中绝对没有和风荷结怨的。”
书中所写,夜行阁阁主本不愿再参与到朝堂恩怨中,幕后之人却拿出来了花神令。
花神令虽说是流萤山庄乃至江湖中最高的许诺,但能得到花神令的人,除了朝中之人,一定是在江湖中有一定地位的。
他们本身就可以在江湖中畅通无阻,何需要那一块小小的令牌,顶多当作是一份殊荣,脸上多几分光彩罢了。
又怎么会有人持花神令去夜行阁,指名要杀席风荷呢?
夜行阁虽说无赖,但到底也会卖流萤山庄个面子,更何况那阁主曾受过江筝父亲的恩惠。
有花神令在手,哪怕是刺杀皇后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他们咬咬牙也敢做。
江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六个人,两位老者已经隐逸江湖不问世事,一个远在北疆,还有江怀霄那里也有一块,除此之外,便只有顾钟越和席风荷了。
江筝看向顾钟越,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荷儿的那一块,丢了……”
“……也就是说,那人拿的是风荷的?”江筝膛目结舌,如若真的如此,那这人的势力,渗透的也太深了。
先不说他是怎么拿到这块令牌的,他从何知道席风荷手中有花神令,本身就值得探讨。
席风荷根本不将这东西放在眼里,只当它是个小饰物,玩腻了之后便锁进了柜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皇上,依你所见,此事与唐陶有关吗?”江筝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