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玺坐在上首,村长冷汗涔涔,触及宗玺幽深的目光,只觉得威压感十足,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我不敢欺瞒,更不敢说瞎话,您若不信,我拿出族谱给您看。”
宗玺抬了抬扇子,村长只觉得浑身轻松许多,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供桌前面,拜了三拜后,跪了下来,他趴到供桌下面,拉开一块滑板,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木盒。
“这一本族谱,是谭家族谱第一本,每一任族长上任,都要接手看管,但我们这一代,族长没了,我代为看管。”
宗玺挑了挑眉,“就这么放着,不怕被偷?”
村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从盒子下面拿出一把枪,对准宗玺,“上面抹了剧毒,碰到剧毒,活不过一个小时。”
“你敢杀人?”
村长冷冷一笑。“任何人,都别想带着谭水村的秘密活着出去。”
“外面都是警察。”
“那又如何,他们敢来,我自然无所畏惧,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不过这不重要,我今天就送你上路,这之前,我要教你一个道理,做人不要多管闲事。”
“那我也要教你一个道理,抹黑神明,罪该万死。”
宗玺捏着扇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村长,他双手举着枪,慢慢后退。
宗玺抬起手,捏住枪口,村长扣下扳机,子弹却无法发射出去,他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宗玺。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宗玺微微一笑,“审判你的人。”
她话音刚落,村长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吐血,宗玺捡起地上掉落的族谱,翻开第一页。
族谱保存得很好,字迹还算清晰。
“崇祯十五年,谭氏长孙谭鹤鸣,突发急症,一夜白头,口吐黑血,疑似疯魔,恐邪崇上身,谭氏众人惶恐。半月后,鹤鸣暴毙,鹤鸣出殡当日,一道士叩门而入,曰,谭氏先人对神明不敬,惹怒上苍,天降恶报,需迁移祖坟,焚香顶礼三月,此后,谭氏众人身后事,需慎重操办,往盘龙之地,找一活水之源,沉塘安葬。”
宗玺看了眼浑身痉挛哀嚎的村长,继续往下看。
“众人听闻,愤恨不平,无一人信之,将道士扫地出门,鹤鸣匆匆下葬平山祖坟,然怪事接连而起,七日后,二子接连暴毙,死状惨烈,谭氏众人悔悟,急寻道士无果,遂作罢。”
“族中长老商议数天,将祖坟迁移,举家从苏州往北,定居北京。”
宗玺的手上突然出现一个瓷瓶,她蹲下来,一把捏住村长的下巴,将瓷瓶中的药丸取出一粒,丢入他嘴里,村长急促呼吸,过了一会,已经恢复正常。
“你倒是豁得出去,居然想和我同归于尽,外面埋了不少炸药吧,打算将整个谭水村毁掉?”
“宁愿毁掉,谭水村不接受世人审判,你说你是审判我的人,为什么救我?”
宗玺站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救你呢,我只不过,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宗玺一挥手,一根绳索出现在村长身上。将他五花大绑之后,吊在祠堂外面的镇魂梁木上。
宗玺坐在祠堂里,把族谱看了一遍,过了一会,她把族谱放在旁边的八仙桌上,来到祠堂中间,她蹲下来,用扇子敲了敲地面,轻轻一挥手,一块地板直接被拍飞,村长在外面挣扎,他看着宗玺走进暗室,脸色顿时失了血色,他想呼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太阳炙烤在他身上,皮肤灼痛,他能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掐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