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座宫殿,须臾之间便能踏为平地,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只是让我等围困而不攻!”
“所言极是,四皇子包藏祸心,妄图篡位,此等人应当立刻抓起来!”
“诸位稍安勿躁,太子妃被贼人挟持,生死未卜,殿下也是没有办法……”
“各位,我可是听说,四皇子早就觊觎了太子妃,虽是谣传,也有些道理,要不四皇子为何不逃出宫去,偏要退守东宫。太子妃此遭凶多吉少,没准已经被……”
……
傅凛枯坐了不知几时,外面的窃窃私语再多,他这里都是死寂的,连活人的心跳声都几近于无。
福海轻步走近,看见傅凛眼里的血丝,心疼欲泣:“殿下,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您现在可是皇宫和整个大宥的顶梁柱,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啊……”
傅凛垂头,怀中是魏宣平日里穿的衣裳,他慢慢抚摸上面的纹路,爱惜的仿佛是在摩挲情人的肌肤。
福海不忍心见傅凛每日以惊人的速度消沉,一咬牙道:“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和人心,老奴知道您担心太子妃,可他毕竟是一个人,不能因为他坏事。”
“已经两天了,太子妃若还是全须全尾的,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老奴说句不好的话,外面传疯了,说有人亲眼见着四皇子强……强迫太子妃,两人在殿里待了一夜……”
傅凛神情微动,半晌终于开口,“是我没有护好他,他若因此得以自保……他活着回到我身边就好。”
眼前雍容清贵的太子说出这番话,字字都想刀子拉着服侍多年的老人福海的心,他什么时候见过殿下如此?
“殿下三思啊……”
苍老的身体跪拜在傅凛面前,良久,傅凛嘴唇翕动,低闷嘶哑的嗓音仿佛压满整片天幕的阴密雨云,“福海,我就这么一个人了,我不能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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