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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罚跪(1 / 2)


正殿几丈远的地方是株金桂,年头久远,坠着满枝淡黄色的桂花,风一吹抖抖洒洒的,好几瓣轻柔的落在了魏宣发冠间。

有小宫人经过,见殿前石阶上坐着位气质艳绝的公子,想着原来这就是几日前突然来到静安殿里的那位,她很久没见过男子,于是鼓起勇气上前,直到那位玉人般的公子抬头看她,小宫人看清了模样,一时间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人不知比发上柔嫩的花要美上多少。

魏宣带着疑惑浅浅笑着问她:“是有什么事?”

小宫人脸涨得通红,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魏宣很快懂了她为何这般情态,有些无奈的垂下眼,轻声道:“姑娘可知道,不光女子会害羞,就是男子,也经不住被人这样盯着看啊。”

小宫人脸皮薄,被这话臊得不行,正巧这时候周嬷嬷从殿内出来,淡淡看了那羞红脸的小宫人一眼,转而对魏宣道:“公子,太后要见你。”

魏宣闻言便要起身,那小宫人突然大着胆子靠近,从魏宣发顶拈下一片花瓣,支吾道:“您头上还有……”

魏宣笑道:“是我误会了,原来姑娘是在看花,对不住对不住。不过这花倒是真美,不如留在头上,也算不辜负一番花意。”

他说完便真的留着发上的花转身进了殿里,小宫人原地愣了半晌,鬼使神差地把那瓣花放在了头上。

“嬷嬷,太后有何事要见我?”魏宣问道,太后刚醒来的时候看上去明明不是太想理他。

周嬷嬷稍作犹豫,还是告诉了他,“公子和太子的事……公子慎言。”

魏宣了然的点头,原来周嬷嬷把事情告诉了太后,她还真是……知无不言,太后也不知道能清醒多久,怎么能让她老人家操心呢?

他一进去,便看见倚在榻上的太后冲他站了招手。

魏宣走过去:“参见太后。”

“你是邺城侯的儿子,魏宣?”

“是,”魏宣点头,乖乖巧巧站着,任由太后打量。

太后沉默了片刻,寝殿里灯火明亮,显得格外安静,魏宣摸不准太后的脾气,也不开口,直到太后终于道:“哀家没想到,还能在睁眼的时候看到太子给哀家找的孙媳妇。”

魏宣有些惊讶,得知了他和傅凛的关系,太后对他的态度竟然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太后咳了一声继续道:“哀家和皇帝曾经连着几月往东宫里送人,什么理由都用尽了,太子转头便赏给了下面的人,哀家还奇怪太子明明到年纪了,怎么就拂皇帝和哀家的好意。太子平日里冷着脸不说,也怪哀家没有想到,原来那孩子好男风。”

魏宣不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

“太子难得有喜欢的人,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魏宣顿了顿,有些为难的想他还真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傅凛是什么时候,索性说了百欢楼那次,“陛下命世家子弟们安置从岳州来的一批流民,由殿下督助,是那时相识的。”

太后点点头:“哀家虽是第一次见你,但太子既然喜欢你,必定有你的过人之处,哀家如今形如废人,也管不了什么,只能对你说几句话,希望你记牢了。”

魏宣恭敬道:“太后请讲。”

“娶男妻的先例前朝也有,算不得什么大事。太子既然瞧上了你,就是魏家祖上积了德荫报到你身上,你须得时时感激,好好伺候太子才是。你身为男子无法生育,就该好好替太子分忧,等你们成亲之后,也要劝诫着太子为皇嗣着想,再亲力亲为选些品性温婉的姑娘为皇家开枝散叶。男子终究比女子见识的多些,你要做好表率,免得妃妾们尔虞我诈,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哀家当年便是受了这飞来横祸的苦……”

太后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魏宣知道她对自己字字恳切、出自肺腑,连忙上前扶住她:“太后当心冲撞了心神。”

在太后看来,自己当年中毒是那两个妃子争宠的缘故,却不知道对她不满的皇后才是做这一切的人。

傅凛虽和太后并不亲近,毕竟也是她的孙儿,她和希望皇帝的后宫安宁一样,也希望皇子们成家之后不要迭生波澜。

她拉住魏宣的手,“你可做得到?”

魏宣这会儿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太后刚才说的话,他晃了晃神,两只水做的眼睛蝶翼般轻轻翕动,他道:“太后说的对……”

太后想着这个魏宣还是个能识大体的,刚想舒一口气,却听魏宣接着道:“但是我这人并不算如何的贤良,太后所言,我就算裱在床头、日日诵读,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殿下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能做的就是以他马首是瞻,他要是开口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太后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要是不想纳女子,你就要由着听之任之吗?不能做到恭淑知礼、从旁劝谏,如何配做太子的正室,若非他纳了女子,你还要掺和着争风吃醋”

魏宣一言不发的双膝跪地。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变得有些陌生。若是以前还依附着傅温焱的他,明知道傅温焱新欢旧爱数也数不清,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他也没有在意过;若是刚刚重生念着傅凛的好而刻意接近的他,只是贪恋有人肯把他放在心上,也不会胡思乱想。

他向来把事情想的通透,守好自己的位置从不僭越,可是现在,一想到对他说“我有你就够了”的傅凛以后可能会娶别人,对他的好也会分给别人,“争风吃醋”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竟然毫不违和。

魏宣有点委屈的想,他不能吃醋吗?他真的好酸啊。

可他毕竟是男子,傅凛要是不纳人,他就没办法有孩子。虽然他做不到亲自劝着傅凛纳别人,但是他都会听傅凛的,傅凛要是想纳,他二话不说给他洗好了送过去。

太后一阵阵头疼,她喝道:“去外面跪着,哀家看了心烦,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在起来。”

魏宣跪在了冰冷的殿门外。

周嬷嬷原本在外面守着,奇怪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魏宣闷声道:“我惹了太后不开心,嬷嬷不用管我。”

几日的相处,周嬷嬷对魏宣的印象还算好的,她担忧道:“公子怎么惹了太后的,太后不常生气,公子且等等,老奴进去劝劝太后。”

“不用,多谢周嬷嬷,”魏宣摇头,笑容里些微苦涩,“太后这气啊先消不掉,我就是跪跪也没什么,周嬷嬷进去可别提我,免得她老人家迁怒您。”

魏宣跪了一个时辰,期间宫人往来都好奇的探头看他,直到天色渐落,起了夜风。

才过去一个时辰,他已经不太好受,膝盖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搁了许久,两条腿又涨又疼,腰也酸痛,稍微动动就好像拉扯着筋骨似的发疼。

有人凑近了他,魏宣抬头,是刚才见过的那个宫人。

小宫人一边张望着一边偷偷靠近他,急忙的拿出了两个圆圆的软垫,红着脸道,“公子,这个给你。”

魏宣没那么老实,要他跪他就跪着,他把软垫垫到了膝盖底下,冰冷坚硬的感觉消失了。魏宣舒了一口气,这才轻声道:“是太后罚我跪的,你私下给我拿东西,不怕被牵连吗?”

小宫人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漂亮的公子少受点苦,她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供出你来的,多谢,”魏宣对她笑笑。

小宫人脸上泛起桃花晕,连忙跑走了。

于是魏宣又这般跪了两个时辰。

软垫的作用逐渐失效,因为他已经麻木了,全身凝滞,又僵又凉,像被钉上了木板,脸色也变得发白。

他安慰自己,太后就算看在傅凛的份上,也不会让他跪死在这吧。

直到周嬷嬷来到他身边,从他膝盖下的软垫上瞥开目光,叹着气道:“公子,太后问你想没想通,想通了便能起来了。”

“嬷嬷,”魏宣弓着腰,手撑在地上,他费力的抬头,虚弱道,“麻烦告诉太后,我……”

魏宣还没说完,便整个人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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