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哪去?
老师指了指宫墙,这里。
墙里面吗?
江执当时怎么都想不通。
老师看着他,眼神很温柔,你看你披着这身斗篷,还真像是从宫墙里走出来的小王爷呢。
回去后倒是被薛梵狠狠训了一通,责怪他到处乱走。
入夜的时候薛梵感冒了,他心里有气也没搭理薛梵,在之后的几天里,薛梵每天都带着一大缸子热水,拼命灌水。后来他听另一位老师说,他走丢那天,薛梵冒着大雪几乎找遍了大半个紫禁城。
真是逞强啊。
江执在想,现在想来薛梵的身子骨好像还没他结实。
只是这段记忆留在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一看到哪哪下雪了,他总能想起那晚薛梵发烧烧得说胡话的样子,他在喃喃一个名字:蓁蓁……
……东北的雪应该更彪悍吧。
老板娘说,霜降过后,东北的雪可就说下就下了,就像是有一年长白山,才九月中旬就下了大厚雪。
江执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怀里的丫头喜不喜欢下雪,估计够呛,她怕冷。
突然间,倒是想给她堆个雪人了。
正想着白雪皑皑,有一道光亮就从江执的眼角跃过,速度很快,紧跟着,有光亮乍起。
头顶!
江执蓦地凝神,微微眯眼,那光亮果然在星云图上浮现,由一个点亮到另一个点,再到旁边的点,就像是一个灯眼亮起,熄灭,再亮起另一个灯眼……
……
盛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防潮垫上的,之前江执坐的位置,现在被她鸠占鹊巢。枕着双肩包,身上披着江执的外套。呼吸间还是他清冽的气息,暖暖的,却让她猛地反应过来,一骨碌坐起。
江执没走,还在墓室里。
他站在棺材旁,手叉着腰,仰头看。
因为外套披在她身上了,江执上身就穿了件T恤衫,却也不见他冷,那胳膊结实流畅的线条看得她口干舌燥的。
只是……
在看什么呢?
盛棠顺着他的视线上移……
头顶的星云图?
她微微眯眼,星云图有什么好看的?刚要移眼,就觉得眼前乍亮。
一闪,很快。
盛棠顿生警觉,赶忙爬起来走到江执身边,也顾不上棺材里能不能起尸了,仰着头,只瞧见上方星云图上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像是灯光,可又没灯光那么耀眼。
“这是……什么机关?”
这是盛棠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权贵之墓嘛,没有机关怎么防盗?
江执始终盯着头顶的光点,朝盛棠一伸手。盛棠不明就里,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递给他。
掌心一软,江执微怔,撤回视线扭头一看,被她逗笑了,“帮我拿一下纸和笔,谢谢。”
盛棠这才反应过来,顿觉丢脸,忙不迭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