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生让先皇痛失所爱,三年后,他才有了第一个皇子。
青悰出生的那天,先皇赐死了他的生母杨婕妤,那个与她母后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他说:“槿儿,青悰只能由你扶上皇位。”
又十年,先皇去黄泉碧落处寻他的心上人了。
他阖眼前最后见的人是她,他拉着她的手说:“槿儿,若是青悰有了异心,你可取而代之。”
青悰很乖,自幼不哭不闹,喜读诗书。
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是她看着长大的。
如今,已是青悰亲政的第三个年头。
朝廷内,丞相与督主分庭抗礼。她与小皇帝腹背受敌。
今天,是她在皇庙祭祀先人的日子。
未料途中遇袭,手下死伤殆尽,她自己也中了蛊。
据说,中了这蛊的女人,会产生无穷的欲念,主动攀附男人。
如果不及时解毒,过不了多久就会经脉尽断而亡。而解毒的方法,需要一个同样服了蛊毒的男人……
宋槿稳了稳心神,瞥了一眼房中坐着的这位九千岁。
脑海中浮现宫变那天,长公主抱着瑟瑟发抖的青悰,从一片猩红中睁开眼。
大殿上处处残尸,而他在殿外的雪地上缓缓将弓放下。
血从他虎口处滴落,在雪地中绽放出朵朵红梅。
他一身银甲,被血染红的衣摆在风雪中猎猎翻飞,点点血迹爬上脸庞,宛如地狱里的修罗。
若不是那双凤眸在望向她时泛着熟悉的光,她险些没认出他。
桌前慢条斯理喝着茶的人抬头,见她看他,不屑一顾的扭过脸。
这是个可怕的家伙。
小时候,他是长公主的随从。
宫变之后,五年的时间,他从一个小太监,成为如今权倾朝野的厂督。
他袖中有乾坤,伸手就能翻云覆雨搅波澜。
那段记忆很是模糊,原主的头好似受过伤,宋槿压根想不起来。
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热意袭来,残存的理智给了她求生的意志。
“那个……”她压住心底的欲望,轻轻开口:“你能不能……”
“给殿下找个男人吗?”他缓缓站起身。
“咳……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她面色潮红,声音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我为何要帮你?”他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你……别逼着我跪下求你!”宋槿危坐一端,朝他飘去幽怨的眼神。
南怀璟突然就笑了,他毫无预兆的一把扣住她伶仃的手腕。
他的手劲儿大,只一捏,她便疼的红了眼眶。
他微微张着嘴,唇瓣在灯下泛着水灵灵的光泽,极具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响起。
“殿下……”他开口,略一顿,又故意造作地说:“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太监。”
“殿下要解毒,还不如找我。”他细细端详着她,然后勾着唇笑。
手中多了一粒圆滚滚的药丸,轻轻的塞进她的唇瓣中。
然后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唇舌在她的下巴上辗转。
逐渐游走到了她的唇上,舌头一卷,药丸入了他的口。
他轻轻抚摸着她嫣红的嘴唇,从唇珠到唇角,再回来。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药香。
他贴着她的脸,躬身俯下去,她被迫仰躺在榻上。
他的声音暗哑:“殿下,你的权谋,学得不精。”
她不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低声笑,不作声,伸手去解她前襟的扣子,颇有耐心地,温柔地解。
南怀璟没有骗她。
他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他不是真正的太监。
她被他折腾的差点没死过去。
只是完事后,就命人将她扔了回去。
没错,是用扔的。
月上中天,人烟俱静。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将她扔在了公主府外面。
虽说雨已经停了,却还是冷的很。
狗男人!宋槿四肢无力,趴在公主府前敲着门,敲一下在心中骂一句。
骂到第十八遍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揉着眼睛走出来:“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宋槿声如蚊呐:“我是你姑奶奶……”随即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