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的身边也真的只有那么几个交心的朋友,他对他们完全相信,所以如今九秋可能背叛他这件事情,让他格外在意。
直到晌午的时候,清酒才回来,回来之后也没有吃饭,而是直接就来找他了,走进房间的时候,高长凌就看到他脸色不太好。
清酒坐下来,额间有点汗水,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王爷,我大概知道是谁泄密了。”良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没有发现真相的喜悦,而是说不出的低沉。
高长凌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王爷?”也许是高长凌的面无表情,有些诧异他为何不问。
“九秋最近不怎么来了。”高长凌没有说话,而是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信封,就像是再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淡,语气毫无起伏。
但他这话一说,清酒立刻就愣住了,然后微微低头苦笑了一下。
“王爷不愧是王爷,”清酒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说下去,“九秋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问他什么,之前都是毫无保留,可是这次,我问他谁去过那个院子,让他去查查。”
“他答应你了。”高长凌说的斩钉截铁。
“对。”清酒点了点头。
“但是你还是发现了不对劲。”高长凌可以想象出俩人当时的样子,清酒为人有些高傲,但是观察人却是一顶一的高手。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他嘴上答应我,眼神却不敢和我直视,他定是知道什么内情的。”清酒有些难过,他和九秋,算得上知心好友了。
“南南给我留了封信,说高念歌她带走了。”高长凌没有说九秋什么,而是把自己知道的说给清酒听,“南南说,昨天夜里,有个女人去了那个院子,说是住在那里的,怜契的那个侍女原本就是惊弓之鸟,怕被人发现,于是连夜抱着高念歌去了魏国公府。”
高长凌看着瞪大眼睛的清酒,继续说道,“南南也怕有个万一,就让人把他们送走了。”
“女人?”清酒皱着眉头。
“住在那里的女人,你没有印象么?”高长凌挑了下眉。
“凉竹?!”清酒不自觉的大了声音,在他的记忆力,那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我曾经用凉竹来对付怜契,但我对她原本也不是那么放心,所以,我派了九秋看着她。”高长凌喜欢把事情做到面面俱到,但这次,不知哪出了问题,“如果是凉竹泄的密,九秋是当真不知情,还是帮她隐瞒,或者说…”
高长凌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清酒知道他什么意思,或者说,这告密的就是九秋本人。
“王爷,那这事如何是好?”清酒小心翼翼的问,按照高长凌原本的性子,只要是有些苗头,他从来都是下手不留情的。
“兄弟一场,这么多年,没有证据总不好胡乱定夺。”高长凌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这府里的杂事就交给福来吧,他都胖成什么样子了,合该着辛苦辛苦减减重了。”
清酒眨了两下眼,也明白了高长凌的意思。
“知道了,明天就让福来接手。”他知道高长凌想要做什么,也是,他和九秋的关系,调查九秋这件事情,他来做是最稳妥最快的。
“如果他有什么难处,”高长凌握紧了拳,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如果真是这样,就给他个机会吧。”
高长凌如此无力的样子,是清酒第一次看的,不知为何,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雷厉风行,甚至说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在遇到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时候,原来也会如此伤心失落的。
“我的二皇兄今天没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后手很快就会来的,你要抓紧时间去办。”既然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做好准备了。
“嗯!”清酒点了点头,而后俩人坐着,没有再说话,九秋不止是高长凌信任的人,也是清酒放在心里的兄弟,两个人都需要彼此无声的安慰。
而在五天后,魏国公府的一行人到了南境,他们日夜兼程,到了驿站从不休息,而是换上马继续赶路,所以到宜城的时候,几个人都憔悴不堪。
守城人看见他们,仿佛看见了希望,睁大眼睛大喊,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曲望南见这人如此激动,仿佛劫后余生,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了起来,几人来到了宜城的府衙,但是却没见到叶楚河。
还没开口问,就见赵玥白端着个水盆走了出来,在看见曲望南的那一刻,水盆应声落地。
她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曲望南的腰,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哭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