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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晋江独发(1 / 2)


38

晋江文学城独发

——

他说话向来直白惯了,说个哄人的话也不拐弯抹角,勾的人心颤。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她确实心情算不上好,没什么胃口地搅拌了下碗里的拉面,小口地吃了起来,神思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

过程中,沈弋还真就什么也没干,他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将碗里的叉烧夹到对面的碗里,撑着手肘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吃面。

等吃到差不多饱了,她搁下筷子,很认真地问道:“你今晚没有工作处理吗?”

姜予漾记得,之前两人定好跨年去滑雪来着,一通电话,他就回了公司,半夜风尘仆仆赶回泛海后,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那时候君联尚在初期发展阶段,事事离不开他来决策,沈弋的性子也绝对不是君王不早朝类型。

他这样的人自少年时期起就离经叛道,对巅峰的渴望与野心从来就不藏匿着。

“应酬,我推了。”沈弋嗓音压的挺低,像是在说只属于两个人的悄悄话。

她正擦着唇角,听他这话,感觉还挺意外的。

怕她有什么负担,他又补充说:“不是什么正经应酬,去不去无所谓。”

“推掉后,我就只能一个人跨年了。”沈弋说得倒是可怜兮兮的。

其实,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名利场、风月场没有,随便勾勾手,就有人作陪。

舌尖抵着上颚,他笑的自在:“正好,漾漾,你也是一个人。”

“我不是。”姜予漾矢口否认,唇红齿白的,脸皮白净的像璞玉。

沈弋眼尾一勾,气压有点儿危险:“那你原来打算跟谁一起出来?”

原来,他那么自制的一个人,有朝一日也会因为一个问题的回答而提心吊胆。

“乔颂啊......她约了跟我到后海跨年,但家里有事就没来。”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抬眸望向他眼底。

沈弋释然了会儿,黑眸里荡漾着清浅的笑意,不禁觉得还算乔颂这回还算助攻的不错。

过程怎么样不重要,反正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拉面馆,夜间的后海,湖水黑梭梭一片,或许是快要下雨的缘故,空气里的凉意比以往更重。

周围全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穿过的是最繁华的酒吧街,里面有不少乐队在驻唱,腻歪的情侣恨不得到哪儿都要搂搂抱抱,她瞥过一眼就自觉收回目光。

沈弋一直贯彻着她的原则,没牵手,就是安静地跟她并排走,跟看孩子似的。

姜予漾就是瞎逛,结果一不小心绕开了嘈杂的人群,越走越往胡同里去了。

她一开始来京城,还真走不出来胡同,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细想过来,她来什刹海的次数不多,为数不多的还全跟沈弋有关。

刚来京城,沈老爷子让沈弋带她去什刹海滑冰,她一南方姑娘,尝试滑冰都是第一次。

沈弋动作挺娴熟的,给她穿好溜冰鞋后,就自顾自滑了起来,根本没打算顾及她的情绪。

或者说,对于长辈的命令,少年只打算履行,完成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姜予漾艰难地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跌坐到了地上,又撑着栏杆自己起来试着滑。

中途,沈弋接到一个电话,说要离开一阵子。

姜予漾就自娱自乐,好不容易能扶着栏杆滑行一段距离,一回头,沈弋还没回来。

等到天色渐晚,她浑身冻的发冷,眼眶通红。

卸下滑冰的装备,姜予漾抱着膝盖,像一团小刺猬。

那时候的少女不是没脾气,她只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能避着的地方都避着了,尽量不去招惹沈弋,安安分分学习,可是却在这座城市里如履薄冰,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哭了会儿,少女嗓子都哑了,给他拨过去电话,响铃了好多声,就是没人接。

结果往前走的过程中正碰上从酒吧街出来的沈弋,他瞳孔一震,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

少女乖的不行,眼眸像小鹿,眨着眼睫,鼻尖儿跟眼圈都发红,手上还拎着滑冰的装备。

“哥哥。”

见沈弋跟周围人打完招呼径直走过来,她嗫喏启唇,几乎忘了他的禁区。

“说什么?”幸好,他没听见。

有那么一瞬间,沈弋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瞧她又乖又纯,就想欺负她到哭。

可一见到她那般狼狈模样,他又舍不得了。

少年将她拉到没什么人经过的一侧,嘴唇若有若无地扫过她鼻尖:“我送你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年少时的沈弋,比现在还要混蛋多了。

姜予漾漫无目的地往前,再走,就是死胡同了。

“往哪儿走?”沈弋轻捏着她手腕,眼眸沉坳的如同夜间的后海。

她兴致缺缺:“我也不知道。”

沈弋是真挺纵容她的,完全随着她来。

天气预报这回挺准,雨丝如针,细细密密地降落下来。

冬日的雨都冻人,寒意直往衣领子里钻。

两人都没拿伞,当务之急是找个地儿躲雨。

沈弋脱了冲锋衣,挡在她头顶,交待说:“先这么用着。”

尾音含着点重量,敲落在她的心头。

她今天就穿了件羊绒开衫,基本没什么挡风效果,沈弋的冲锋衣一移至头顶,冰凉如刀刃的雨下的更急,雨滴如豆大,全砸他衣服上了。

沈弋没什么挡雨的东西,他行在雨中,倒是毫不在意。

姜予漾的视线被雨柱浇的朦胧,问话有点磕绊:“你......没关系吗?”

“我淋雨淋多了。”他微抬眼皮,带着点儿淡漠的弧度。

此话不假,他是那种下小雨都不会打伞的人,也没什么淋雨后生病的前例。

好在他对这块儿地形熟,姜予漾跟着他,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酒吧躲雨。

雷声阵阵,雨势转而更大,听声音都噼里啪啦的。

男人黑发覆在额头,雨滴顺着额角、下颌往下淌,汇聚成一小滩水洼。

他皮肤本就冷白,雨珠滚过,像一只出浴的男狐狸精。

多年前,少年也是这般,带着点儿桀骜,孤身从雨中走来,在书店跟她相遇。

一切定格的像是电影慢镜头。

姜予漾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视过,不由得脸热了。

沈弋拧了拧了衣角的雨水,站在酒吧门口点烟,火星明灭,指尖残留一抹猩红。

回过神来,她还拿着他的外套,发现这衣服根本没法儿穿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走外面等雨停,沈弋肯定是受冻的那个。

“走吧,进去暂且躲躲雨。”他碾灭烟头,扔进垃圾桶,桃花眼也像是雨水浸湿,破开禁欲的外衣,那点儿情愫呼之欲出。

酒吧里,人声鼎沸,正是跨年的狂嗨的时候,无数人随着音乐节奏蹦迪,乐声震耳欲聋。

喷出的干冰与小纸片更添了狂欢的氛围。

沈弋领她到了一隅的卡座坐着,不一会儿就有经理过来打招呼。

“沈总,新年好。”

他不常来这地方,但纪随之不一样,他跟不少京城酒吧老板都有交集,随便说一个,都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礼遇几分。

“哟,这不是沈总吗?”来者不善,正是君联的死对头易科资本的朱总,上回洲星并购的事情,沈弋一箭双雕,算是让他们吃了个哑巴亏。

商场上,没有默默吃亏的道理,被沈弋这种手腕扳倒,易科很快振作起来,重振旗鼓,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想等来日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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