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本就苍白的脸更失去了几分血色,他离开华山派最多不过三五日,转眼间便多了几十号弟子,自己莫不是还身在幻境之中!
“敢问师父,我离开华山几日了?”劳德诺小心翼翼的问道。
“……”岳沅白眉毛一挑,越发看不懂劳德诺了。
“师哥,你前日才离开华山啊!”梁发忍不住回答道。
前天?也就是说他才下山三天,没有问题啊,与自己记忆没有差错。
是他老了跟不上时代,还是华山变化太快!
劳德诺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袋,低头再次行了一礼。
“前日师父你让我下山去……起先几场都很正常,可后来便怪异频发!”劳德诺一五一十的述说,却是将下山去做法事的细节隐瞒下来,毕竟这玩意儿确实有些尴尬,当这么多师弟的面,师父不要面子,他还是要点脸的。
“怪异?”岳沅白面容一怔,一脸狐疑地审视着劳德诺,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其有无在说谎。
难不成这家伙得了什么命令,想要找借口重新回华山卧底?
“是的师父,就是怪异!”
劳德诺面露难色,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中充满了恐惧,“我见到那些明明死去的人,又重新站起来走!”
“哈?”岳沅白嘴角一抽,太真特么见鬼了?
“二师哥,你是不是噩梦了?”死去的人重新复活,这话没人敢相信,梁发狐疑道。
“或许是师哥眼花了?”施戴子也猜测道。
“对啊,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嘛!”几名弟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没有人相信劳德诺所说的话。
“我不止见过一次!”劳德诺见没人相信,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涨红了脸吼道,“那天夜晚,我亲眼见到死人躺在那,但是他的身影却从尸体上飘了出来,又很快消失!”
“起先我也以为自己眼花,可第二天又见到了,而且这次那死人的身影在旁边飘荡了很久!”
劳德诺越说越是害怕,眼睛中布满的血丝,就连身子也蜷缩成了一团。
“多次见过?”梁发和施戴子等人猛的咽了口唾沫,鬼魂一说瞬间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
“师哥,你会不会遇到双胞胎兄弟了,见到的是另外一个人,误会呢!”梁发嘴角僵硬,勉强苦笑着安慰道。
“对对,我听说有些双胞胎很像的!”施戴子也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赞同道。
周围新入门的弟子更是吵做一团,各自述说着以往听过的奇闻异事。
“我说的不只一个!”劳德诺忽然大吼一声,犹豫太过激动,还猛的咳嗽了几声。
这一吼,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将目光投向劳德诺,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第一次是在华山东边的井水村,第二次在曹庄,第三次在白杨店,起先还不甚清楚,越到后面那些东西便清晰可见!”劳德诺咳了几声,平复了一番情绪,低声讲述了这几日以来的经过。
原来当日下山后,劳德诺拿着岳沅白给的经书和桃木剑,本来想直接回嵩山的,可转念一想,左冷禅交给他的任务一点没完成不说,还被人家支下了山。
看着经书、木剑,劳德诺都不知该如何与左冷禅解释。
难道给他说,华山经济困难揭不开锅,自己改行当道士,给华山创收?别说左冷禅不信,他现在都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既然回嵩山不行,劳德诺就只能硬着头皮先干着。
他先是借着华山派的名声,开始找一些小村庄揽活,加上以往混迹江湖的经验,和不错的武功,很快就揽到了第一场法事。
给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超度。
劳德诺按着岳沅白传授的“秘籍”,结合武功架子一步一步操作,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糊弄糊弄乡民完全没有问题。
白天的事既简单又顺利,到了晚上,劳德诺便照着《度人经》开始念,经书晦涩难懂,念起来十分拗口,可念上两遍后,他忽然发现经书变得异常的顺畅,好似蕴含某种规律和韵味。
当他念到第四遍时,怪异发生了,原本已经死去多是的尸体隐隐间动了一下,模糊朦胧的虚影从尸体上飘了出来。
起初劳德诺以为自己眼花,当他停下念经仔细看去时,那虚影又消散无踪,任由他怎么观察也见不到。
也许是劳德诺的形象和气质确实符合道士人设,他刚做完老人的法事,那家人便给他介绍了起生意。
于是第二场法事接踵而来,这次出现的虚影更加清晰,瞬间就让劳德诺吓了一跳。
可当他停下念经后,这虚影再次消失,任凭他后面再如何也再也没有出现。
怀着惊惶的心情,劳德诺迎来了他的第三场法事,白杨店一个女人失足溺水而亡,请他去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