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几天和傅清深闹不愉快,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为什么闹不愉快,她也不太记得了。
左不过就是她想喝酒,傅清深不让,或者她想去夜店,傅清深还是不让吧。
深夜十一点半,傅清深的舍友纷纷被她闹醒,有个举着手电筒来开门,一看是她,眼睛都直了:“姑奶奶,你怎么混进来的?”
言甜没时间和他寒暄,直接就问:“傅清深人呢?”
“深哥啊……”舍友睡得迷迷瞪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天台上呢,他这几晚都上去,天亮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言甜一溜烟跑了,几步并作一步,很快蹿上了天台。
天台上没有灯,黑漆漆的,可她很快凭借着小红点找到了傅清深。
他嘴里叼着根烟,高高地坐在栏杆扶手上,背靠着寂黑的天空,耳边只有风声。
他向来都是穿校服,扣子严严实实地扣到最上面一个,蓝白色的棉质布料在他身上,也根本没有使他这张脸沦为芸芸众生中的不平凡,还是那么耀眼,独一无二。
忽然却有一道遥远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傅清深——”
言甜大笑着,用手拢作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呼喊乘着风,划破天空。
“——你看背后!”
几乎是在同一秒,漆黑大地上爆发出绚烂的焰火,烟花呼啸着往上跳,打破寂静的夜晚,在空中绚丽盛开。
无数个彩色飘带被烟花带上天空,又重重落下,瞬间铺开天台满地。
“深哥!”
“看这里!”
“这里这里!”
傅清深回过头,俯眼低望。
一个足足几十米大的粉色蜡烛阵在草坪上热烈燃烧,拼成“清甜夫妇”是个大字。
那些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言甜收入麾中,帮她做事竟还这么奋不顾身,大笑大叫地跳着,二百五地朝他疯狂挥手。
言甜趴在栏杆上,往下扫了眼,不太满意:“拼的字也太俗了吧!是想扛CP大旗吗!而且我是让他们买红色蜡烛的!”
“明明让他们拼‘我喜欢你’的!”言甜不平,“这才是告白专属,我查过百度,红色才大吉大利……”
傅清深心里微微一动,目光温软。
一大把五彩缤纷的氢气球升上来,不知道谁还准备了白色的和平鸽,扑棱着翅膀咕咕乱叫。
内宿生们纷纷被惊醒,在窗户和阳台上探着脑袋,看谁这么肆意妄为,尖叫声和议论声不绝。
宿管和保安气势汹汹地赶来捉人,底下乱成一团。
只有天台上还暂时保留着小小的安宁。
言甜看了眼时间。
还有两分钟,就过零点了。
她听说过,过生的人最大,那一天提出的要求,是不能被轻易拒绝的。
她要抓紧时间。
言甜随手一抓,打开手心,一枚粉色飘带躺在她手上。
飘带上用黑色钢笔写着工整的字迹——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她在笑,声线软软的,就是猫爪子拍在他心上,“傅清深,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