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看着颜溪出门的背影,藏于袖中的指腹捻了捻,笑得越发开怀了。
这头,风四娘跟着清净师太一同到了一处地方,地处偏僻,少有人至,目光所至,不过是眼前一座院落罢了。偏生那院落之上有袅袅炊烟,显然是有人长住于此。
风四娘尚且不解,只听得“吱呀”一声,老旧木门被人推开,从中缓缓步出一位行将就木的老媪来,双目无神,面上带了几分疑惑朝二人所在方向“看”来,显然是看不见了。
还不待那人开口,清净师太便已先一步上前去到了老媪的身侧:“老人家,你家可有一位二十五岁的男子?”
“二十五岁?”老媪喃喃,“墩子倒是刚好二十五了,你找他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实不相瞒,在下是前来寻人的,若是您不介意,可否入内一谈?”清净师太缓声开口,那老媪微愣了愣,任她搀扶着入屋去了,风四娘原本也想跟着,却叫清净师太一眼定在了原地,不得已在门外等着那位墩子归来。
屋内极其简陋,不过几张破旧木桌凳而已,屋内一角坐落着一张木桌,令人惊异的是,上头竟还供奉着五座牌位。
清净师太看见那牌位眼皮微微一跳:“老人家,那五座牌位……”
“那是我妹妹一家,实不相瞒,我们是二十五年前才搬过来的。”那老媪心有所感,朝着那牌位所在看了看,“二十五年前,我妹妹一家五口一夜之间被人所杀,这儿呀,原本是我妹妹一家住的。”许是年纪大了,她说得有些凌乱,却也不妨碍人听懂她说的内容。
清净师太双眉微蹙,忙不迭追问:“那五人之中,可有一位才出生不久的男婴?”
“男婴?”老媪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她们一家的尸体是我亲手安置的,没有男婴。说起来,我记得村子里有人说过,我妹妹死的那一夜,村子里来过一个带双钩的女人。”
“双钩?”清净师太陡然一震,脸色微白,许久,方才恍恍然回神,“多谢老人家,我想我要找的人兴许是您的妹妹,叨扰了。”
风四娘见清净师太出来,正想上前问个究竟,便听到她淡淡开口:“走罢。”纵使心中万般不解,也只得跟上。
二人一路走来,最终行至一墓前,风四娘细细看去,只见上头七字:“太虚弟子李小婉”,风四娘仍是懵懂,只看着清净师太双手合十冲那墓一礼,不发一言地走了。
风四娘忽而想起数日前的一个晚上,她半夜醒来,忽见自家师父竟未入眠,双眸紧阖,面上似有惊惧,手中佛珠转得飞快,口中念念有词,她细细听去,竟然她在寺中不知听了几何的《往生经》。
也不知那李小婉,究竟是何许人也。
风四娘沉沉叹了口气,复又追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