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庄内屋,沈璧君正于屋中静坐。
沈飞云举行武林大会之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即便知道又如何?她现下可以说是被软禁于家中,便是知道那萧十一郎无辜,也于事无补。
萧十一郎。
沈璧君心中默念着那人的名字,忆起那人通透明亮的双眸,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小姐。”无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沈璧君吓得整个人一跳,便看见她端着一碗汤药走进屋里,脸上浅浅笑意,“这是夫人为您特地吩咐的安神药,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沈璧君半垂了头掩下自己微红的面庞,慢悠悠地接了那碗汤药过去小口喝着,突然想起什么来:“无霜,武林大会是不是明天才开始?”
“是的,我还听说,连公子明天要代表连沈两家在武林大会上讲话,我看夫人的意思,肯定是想借此机会给连公子树立威信!”
“连城璧,他确实是一位值得上尊敬的君子。”沈璧君想起与连城璧仅有的相处,淡淡回了一句,从桌上拈了一颗蜜饯含着。
无霜见她半晌没有言语,顿了顿,没忍住又开了口。
“小姐,方才我在来时的路上瞧见了连公子,他还向我问起了你呢!”
连城璧?
“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表示?毕竟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你来我往才会热乎的。”无霜说的兴起,一回头,却见沈璧君一副沉思模样。
连城璧明日会在武林大会上讲话。
“小姐?”无霜试探着唤了一声。
“无霜,你去给连公子送个话,今晚,我要宴请连公子。”沈璧君猛地抬眼,一双流光溢彩的眸中陡然射出光亮来。
“是!”无霜得了准信,喜滋滋地送话去了。
沈璧君看着无霜雀跃的模样,内心暗暗思忖。
但愿,连公子能应下此事。
夜间,福隆客栈内,萧十一郎三人与那马回旋正把酒言欢。
马回旋一杯清酒下腹,那双精光四射的眼却是不住在三人身上打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此武林大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十一郎飒然一笑,却是又斟了一杯酒与他:“实不相瞒,我名阿郎,她名四凤,此乃幼弟阿颜,至于目的嘛,我相信马老爷子目聪耳明,一早就看透了的。”
颜溪在一旁默默喝酒,顺带还围观了风四娘是如何在桌案底下准确地踩中萧十一郎的脚的。
这名字,一听就有猫腻,偏生还讨了那马回旋的喜:“快人快语,我喜欢!”他又是一杯下肚,咂咂嘴又道,“实不相瞒啊,我今天能赴三位的约,也是看在三位武功高强,想着到时候面对萧十一郎,互相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是是是。”风四娘陪笑。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萧十一郎并没有盗得割鹿刀,真正的割鹿刀还在沈家庄呢?”萧十一郎故意皱了皱眉,低声道,“是沈飞云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下,马回旋也不笑了,一手执着酒杯,开始沉思起来。
“这沈飞云啊,也是个人物,要知道,这沈家金针,是到了她的手上才逐渐壮大起来的。”马回旋幽幽开口,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来。
“看来马老爷子知道得不少啊!”风四娘与萧十一郎对视一眼,越发开怀地敬酒,“与我们说说呗?”
“要说那沈飞云啊,早年曾入过一师门,四姐妹上下一心,犹以沈飞云和白红莲为最,二人同吃同住,情同姐妹,便是后来双双嫁为人妇,也是嫁得一对好兄弟啊。”
“可坏就坏在了对兄弟上,那连泽天曾与逍遥侯定下比武之约,惨败于他,为求保命不得已向此人下跪,回来之后郁郁寡欢,不出半年便自尽了,那沈劲风为着他,独自一人去寻了那逍遥侯,从此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那对姐妹花由此绝交,自此,连沈两家再无往来,而沈飞云也是从那时起,开始闭门不出潜心修炼的。”
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