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病。
“那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姬斯沉着脸问。
一个药液师说:“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很累的活?”
姬斯仔细想了想,“没有。”
另一个药液师满不在乎地道:“不管有没有,你放心就行。我敢保证,他绝对没生病。”
药液师笃定的态度令众人安心不少,确定斐聿不是生病,就让他一个人安心在房里睡觉,他们出去忙了。
这一晚,斐聿睡到半夜,忽然感到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他口干舌燥,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炉子里翻来覆去煎烤一样,浑身滚烫,又黏又湿,仿佛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斐聿迷迷蒙蒙睁开眼,感觉头有点晕,眼也有点花,呼吸越来越粗重,仿佛扔在岸上濒死的鱼,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声音越来越高。
直到把不放心他,今晚就在他房里打地铺的姬斯给弄醒。
“你怎么了?”姬斯猛地从地上翻坐起来,手碰到斐聿胳膊时被烫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聿,快醒醒!”姬斯轻轻拍拍斐聿的脸,只听到他呼吸更重,看到他目光朦胧,似乎像是醒来了,实际上神还不知道在哪里飘着。
“糟糕,怎么会这么烫?这是得了热病吗?可那些药液师明明保证过聿没病的。”
“热,好热……”斐聿嘴巴里无意识地呢喃道。
“我去找药液师。”姬斯慌忙站起来,却被斐聿一把攥住手腕,攥得死死的,跟扣了一个铁箍一样。
姬斯挣了几下没挣脱,又不舍得用大力,被斐聿拉住不能去找药液师急得额头直冒汗。
斐聿这时突然拽了他一下,毫无防备的姬斯被一下子拽得半趴在斐聿身上,脑袋贴在斐聿胸口,如鼓的心跳声顿时“咚咚咚”传进他耳朵里。
“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姬斯惊道。随即忽地想到一个降温的办法。
他有冰能力啊,怎么就忘了!
姬斯想都不想,直接在自己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晶,紧接着掀开斐聿的被子,飞快钻了进去。察觉到冷源的斐聿立马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了姬斯身上。
冰块包裹在体表并没令姬斯的感知力降低,或者说这些冰就跟他的第二个皮肤没什么差别,因为是他的能力,所以在斐聿抱着他无意识蹭时,尽管隔着层冰,姬斯仍旧很轻易发现了斐聿的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不是斐聿有了他的冰能力降温,呼吸却比没冰时更加粗重。也不是斐聿身上炽热的体温即使有冰在冷着,但其实并没有怎么降下去,倒不如说反而越加滚烫了。
这个不对劲……是姬斯发现自己正被硌着。
他视线茫然地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脑袋里一个个小火苗飞速被点燃。
他想他终于知道聿是怎么一回事了。
然后,不等他深想,斐聿就倏地睁开了双眼。
他翻身压在姬斯身上。
双眼通红,理智残存,低低呻、吟了几声,就胳膊一软摔了下去。
姬斯只感到嘴巴被重重撞了一下,随即被狠狠咬住,有鲜血流了出来。
姬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房间里多出了又一道粗重的喘息。
……
翌日,姬斯匆匆出来通知了一句让乌跟他弟弟做要卖的食物,就又匆匆回到了房间。
这一做就是十几天,饭馆内卖的食物种类缩减一半——乌还没有学会卖的所有食物,来吃饭的兽人们喋喋不休地抱怨,可该排队该抢时却一个没少。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斐聿这里吃东西,同时也担心斐聿不在他们就不来吃了惹得斐聿不高兴。
“聿怎么又病了?”果担心地道。
灰“嘘”了一声,“别说这个,那些兽人可都以为聿是有事离开部落了。”
“确实不能让他们知道,聿总是生病传出去了别的兽人会认为他很弱的。”
灰说:“是这样。”
果挤挤眼睛道:“聿的伴侣对他可真好啊,这都十几个日夜没出房间了吧?担心聿担心得食物都不吃了。”
“十几个日夜?”来找他们的正听到这话,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到了斐聿给他们吃的野果子。
“乳果!”
任何兽人都能随便吃只有快要到发情期的兽人绝对不能乱吃的乳果!
离发情期不远的兽人吃了乳果发情期就会提前,并且要比正常情况更严重的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