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么短的时间就改进出三种火铳,让贾诩想到了郭嘉想到的问题,那就是如此程度对于主公来说还是很轻易的,既然还有潜力,那作为臣下,就要努力挖掘了。
他挺喜欢谯县的政治环境,既不用谄媚君上,也不用防备同僚构陷,百姓安享太平,如他一般的寒门子弟只要向学也能有出头之日,如今的谯县比他心目中的盛世更好。
为了保住这样的盛世,谯县的军事实力越强越好,而陶淘这个不专政□□,支持一定范围内民主的主公最好君临天下,死死的压住各方诸侯。
见识过了火铳的威力,关于这次粮会的一些安排可以着手布置了。
陈宫问郭嘉,“请封的折子如何安排?”
郭嘉笑道,“上次的兖州是咱们先得了,朝廷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名给了咱们,这一次嘛,咱们也不贪心,还是只要名,就青州吧。”
这话说得,好像他还挺客气一样,问题是以如今朝廷的实力,就算要实,朝廷也没那个能力给,若朝廷一道诏书颁下,各方诸侯就俯首称臣、言听计从的话,这就不是乱世了。
不过对于要青州这事,老成持重的几个谋臣有志一同的颔首表示赞同,河北的战役已经打响,主公也要踏上统一河南的征程,但主公与别个诸侯不同,是不能为了私心去发动战争的,主公以仁义为本,每行的一步都要师出有名,而青州有黄巾为祸,归于主公名下后,主公派兵征剿,名正言顺。
年轻的法正和诸葛亮、石韬三人却不表意见,只微微蹙眉,仿佛有些不赞同。
沮授闻言,道,“此事可由韩将军上表。”
韩馥虽说被夺了冀州,可朝廷并未封袁绍为冀州牧,所以在官职上韩馥还是冀州牧。
贾诩点头,回头看向和主公一起留在火器营摆弄火铳的蔡昭姬,道,“可双管齐下,让蔡中郎也上表为主公请封。”
陈宫笑着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主公立如此功劳,蔡中郎又颇得董卓看中,有他上表可保此事万无一失。”
程立眺望兖州和青州的方向,狠厉的说道,“有了名,明年咱们便可东征青州,此事之前,粮会之后,若兖州张邈和曹操还不识时务,那在出兵青州前,须得处理了他们,以免腹背受敌。”
贾诩闻言点头,说到曹操,不免想起了与他并称为英雄的刘备,便问郭嘉道,“刘备如今如何?”
郭嘉笑道,“听说去投靠了徐州陶谦,为他驻守下邳。”
贾诩挑眉,驻足问道,“听起来,好像过得不错。”
郭嘉点头,笑道,“除了陶徐州的两个儿子不太喜欢他,又离袁术近了些之外,应该是过得不错。”
贾诩明了,这其中必有郭嘉的手笔,只看郭嘉笑得舒心,便知刘备的日子过得艰难了。
瞧着话题越说越远,仿佛请封青州之事就此议定,法正眉头紧蹙,到底忍不住开口了,“就要一个青州,是不是太亏了?”
“噗呲,”郭嘉一下笑出声,一手搭在法正的肩上,取笑道,“刚才见你的神情,还以为你觉得要青州之事不现实呢,没想到你这小子,不吭不响,比我们还心大。”
陈宫和沮授等人闻言也哈哈大笑,陈宫和法正解释道,“别看上次玉米之事,朝廷既升了主公的爵位,又封赏了兖州,而这次我们只要青州,听起来是比上次亏了,可兖州那时已在我们手中,朝廷封或不封,只是个名,与我们是锦上添花之事,这次不同,我们没有名目拿下青州,因此此次的‘名’与我们至关重要。”
法正还是皱眉,郭嘉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法正自傲也是有他自傲的资本的,不会被人提点到这里了,还是想不通此中关节,所以,他到底是从哪处考虑觉得亏了呢?
再看诸葛亮和石韬,好像也颇为赞同法正说法的模样,法正还可以说是狂妄之人,会有好大喜功之嫌,可诸葛亮和石韬两人却最是务实谨慎不过,倏然,郭嘉福灵心至,问贾诩道,“文和可知土豆亩产几何?”
贾诩摇头,“我还未曾问过,不过主公不是说和玉米相差不多?”
郭嘉再看陈宫和沮授两人,两人也是摇头,郭嘉一下子把法正勒紧了,断言道,“孝直肯定知道!”
法孝直也很诧异,“你们都不知道?”
诸葛亮道,“亩产四千市斤,我有看到折子,是我办理的入库事宜。”
石韬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因为他也知道,石韬的表情说不出该为自己知道郭嘉等人都不知道的消息表示荣幸,还是为自己做的事表示颤抖,“那个,是我发向各诸侯发的帖子,帖子上有写亩产几何。”
这下破案了,有户部的法正负责安排收获称量,中枢的诸葛亮负责安排入库,礼部的石韬负责写帖发帖,主公又先递了话,说和玉米产量相差无几,使他们没有细究此事,这才使得他们现在才知道。
陶淘带着蔡昭姬摆弄火铳,忍不住和她吐槽,“你说文和先生怎么老是不苟言笑的,我就没见他开怀笑过。”
若笑也是不阴不阳的吓人。
蔡昭姬的父亲和贾诩原先同在董卓手下办事,有几分交情,对彼此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此时蔡昭姬便提议道,“听闻先生的家人都还在老家凉州,先生与家人常年两地分隔,难免孤苦,性子也就冷僻了些,主公不若派一队兵马替先生将家人接来谯县。”
陶淘迟疑道,“不会让他觉得我是以他家人为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