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瞳孔漆黑深沉,眉宇又隐隐藏着一抹阴鸷,常常让人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先是对他长相惊艳,而后又是觉得胆怯。
如今的迟家掌权人,曾经迟家不承认的私生子。
他的事迹响彻整个京都,上流社会的人无人不知。
传闻他在亲爹卧病之际禁锢亲爹,逼着亲爹放权,趁机夺得迟家掌权之后,毁了后母的脸逐她出门,又打折了自己同父异母大哥的双腿……
种种破格事迹,骇人听闻。
连亲人都能如此残忍对待,可观这人的性情是如何的无心无肺,阴狠毒辣。
没想到,她会和这个人……
尤伶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发起呆。
直到男人捏起她的下巴,手指以巧劲使她嘴唇微张,垂首给她一个绵软温和的早安亲吻。
动作并不是很强硬,反而像是一种挑逗宠物般,十分温情脉脉的轻吻。
尤伶被亲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迷迷糊糊地想,就算这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可是亲起人来,嘴唇原来也是软绵绵的,很是温暖。
过了一会,男人缓慢地抽离了嘴唇,大掌从尤伶有些冰凉的肩膀轻盈滑下,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薄被还有残存着余温,盖到身上,让稍显冰凉的身体逐渐恢复温暖。
迟越垂下眸的神色异常专注,仿佛担心她着凉一般,还挽起她搁在前方的长发撩到背后,饶有兴致地用被单一角给她打了个不太规则的蝴蝶结。
尤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打好蝴蝶结,迟越退后两步。
他眯起眼,眼眸紧盯着床上表情有点无措的女人。
被单是黑色的,衬得尤伶的皮肤更是白似胜雪。她的脸颊还有一抹刚醒来而呈现酡晕的浅粉色,此刻的尤伶,整个人散发着出一种无意识的撩。
迟越喉结滑动,眸色沉了沉,他低声道:“很不错的礼物。”
尤伶动了动,被男人伸手按住,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他就这样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眼皮低垂,以站着的高度专注地凝视着床上的她。
尤伶和男人对视着。他的眼眸深邃,深得只映着她的身影,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进眼里一样……
迟越伸出手,掌顺着尤伶的脸颊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逐渐往下滑去,如蜻蜓点水的碰触到她小巧的下巴上。他像是戏弄小动物一样,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从尤伶的脸颊和小巧的下巴戳戳弄弄,弄得尤伶脸上发痒。
但她不敢说话,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凝着他,屏着呼吸,任由他动作。
……这样的举止是不是太亲昵了些?
迟越慢条斯理地逗弄了会儿,眼眸一直紧盯着尤伶。
她的皮肤白,有些痕迹就显眼了些。
迟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
而后,他声音不大,意思却很清晰地,对尤伶说:“今天让杨安度给《风起涟漪》剧组打声招呼,你去演那个角色。”
说完,他抽开了在尤伶脸颊上戳戳碰碰的指尖。
一瞬间,二人所有的缱绻亲昵的气氛消失得干干净净。
尤伶怔怔地仰头望着迟越,在他垂眸睇向她的刹那抽回视线。她低下头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