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他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闻镜知道冷水是不能泡了,忙换了热水,给虚弱的裴宿升温,可他脸颊越来越红,双眼迷离,眼角有点儿红,十分委屈的模样。
“你……你能……”裴宿粗喘着气。
“没用的,我是个beta,没法帮你临时标记。”闻镜也很遗憾。
裴宿:“……”
裴宿被水温折磨得像难受,顾不得羞耻道:“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闻镜:“???”
闻镜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又拿了毛巾擦干,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闻松的衣服给他胡乱套上,把人抱到床上,拿被子盖上:“ok,抱了。”
裴宿脸颊越来越红,被她忽远忽近的味道折磨得都要疯了,咬着唇:“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好冷……”
闻镜认真道:“我们孤男寡女,搂搂抱抱不好吧。”
裴宿现在倒恨不得信息素能对她起作用,声音里扬着哭腔道:“我……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闻镜觉得Omega发热期简直是酷刑,裴宿现在像小孩儿似的撒娇,她想了下把人搂在怀里哄了哄小弟:“好啦好啦,抱抱,裴宿乖,老大抱抱。”
裴宿鼻尖萦绕着橘子味,一点一点安抚着他不安焦灼地神经,让他渐渐舒缓下来靠在她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Omega真惨。”闻镜有点儿同情裴宿,将人哄睡下后盖好被子,又愣了下:“不是,搞半天Omega被抱抱,哄一哄也能度过发热期啊。”
那她前两次折腾个什么?
下次抱抱小弟,就能顺利度过了啊。
中午时分,袁羌如怜爱小辈的长辈邀闻镜吃饭,闻镜欣然前往,又出现了好几个生面孔,皆是长得斯文俊秀的男性。袁羌美其名曰让她多认识认识公司的人,日后便与管理公司,闻镜开玩笑问了问职位,一个个从善如流还带着点期望一一说了,活像是希望空降升职似的。
“你两财务部的,你们是人事部的,你是秘书室的……”闻镜抿了口茶一一扫过,笑着记下,道:“挺不错的。”
袁羌叹道:“这些都是咱们公司的青年才俊,日后得是闻氏集团的脊梁啊。”
“袁羌叔叔,脊梁的是意思是支撑着整个整体的,怎么……他们还没当好肋骨,就已经想做脊梁了啊……”闻镜似笑非笑打趣道。
袁羌闹了个尴尬,一拍大腿倒酒敬她道:“瞧我说得,叔叔自罚一杯。”
“是该罚啊。”闻镜又抿了一杯茶。
“嘟嘟嘟”的手机声响从袁羌裤袋里响了起来,他忙掏出手机瞧了眼,见是财务部干事,有些恼这当口打扰他办事,瞧一桌子人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忙挂断了电话笑眯眯招呼道:“吃吃吃,继续啊。”
闻镜唇角微勾喝了杯酒。
不过几秒,袁羌手机又响了起来,“嘟嘟嘟”的声音重新刺破了热络的饭局。
袁羌犹豫了下准备出去接电话。
谁料,闻镜轻嗤,睨了他一眼,搁下筷子淡淡道:“叔叔跟我吃饭,竟然没把手机设静音,这饭,吃得当真没什么诚意啊。我跟叔叔吃饭时,可早早把手机可关了啊。”
袁羌被扰得有些烦,又听闻镜这颇有些生气的语调,把电话挂断后谄媚一笑道:“叔叔这就关手机,丫头别生气才是。”
他这回,彻底把手机给关机了。
闻镜斜唇一笑,又重新拿了筷子吃饭。
这一顿饭吃到了一点半,重新进公司都两点了。
闻镜带着一票人一踏进公司,温辞越带着十几个保镖气势汹汹从里面出来,活像是要火并的两批人似的。周围路过的员工们见状面面相觑,这俨然是要发生点什么的状况。
“温辞越,你带这么多保镖来公司想做什么?这里可不是给你打群架的地方!”率先跳出来护驾的是袁羌,冲温辞越低声呵斥。
谁料,闻镜越过他朝温辞越走去,歪着头笑道:“所以,你是查清楚了?”
“都在这里。”温辞越将牛皮口袋递给他,目光疏冷望着袁羌道:“从五年前开始,袁部长就因玩儿股票被套牢而朝公司账户动手,从几万几万转移,到后面各种款项中克扣……这两年目标胃口大了,倾吞公司财产粗略估算10亿星币,数目庞大。”
“你放屁!谁倾吞公款了!你不要无中生有!!”袁羌一听脸当即红白交加,脑子轰隆隆响个不停,几近窒息,指着温辞越厉声辩驳道:“闻总,丫头!他早就看不惯我了!今天竟然来造谣诬陷我!”
温辞越眼神冷淡看着他,并不生气。
周围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小声议论了起来。
闻镜打开袋子随便翻了几页,没看懂,抬眼似笑非笑道:“哦,袁叔叔是说,您这些财务报表上,送上法庭能判刑的证据……是假的么?”
“……你、你查了报表?!”袁羌震惊的望了望温辞越,骤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瞳孔越瞪越大,窒息瞪着闻镜道:“你……查我?!”
“我让查的。”闻镜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似的笑了下,歪着头道:“哦,就是今天中午你跟我吃饭的时候。”
此刻,那张脸上浮着的笑意让袁羌觉得毛骨悚然。
跟传闻里、印象中的纨绔浑然不同,甚至觉得闻镜眼底的笑夹杂着像恶魔般的东西。中午?!难怪中午她要阻止他接电话,这件事就是蓄谋已久。
闻镜斜唇一笑,抬手冷声道:“把人给我抓上楼。”
袁羌突然想起在餐桌上,闻镜那句“确实该罚”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计划好了,从进公司第一秒。
所谓抓人,不仅仅是抓袁羌,还有所有参与过袁羌组件饭局的人,几乎跟袁羌和闻镜同桌吃饭的人都被保镖请上了总裁办。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后,闻镜走在最后面朝大厅里的员工淡淡扫了一眼,唇角一斜笑得妩媚道:“诸位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吧,别随随便便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该当良民,就好好当良民。”
这话,是变相警告那些不安分的。
总裁办里,乌怏怏二十几个人,闻镜闲闲品了一杯茶后,倒也不急着询问,只拿眼神瞧着袁羌,不时轻轻笑一笑,那笑意里却饱含着许多意味不明。
谁也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小姐想做什么。特别是除却袁羌外的人,一瞧闻镜的眼神脊背发凉,连美色上位那点想法都抛到十万八千里外,更何况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的意识到温辞越根本就不是靠男色上位的。
每一件事情,都细思极恐。
温辞越微微蹙眉,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站在她身后提醒道:“差不多了。”
浪费时间,他一点都不喜欢。
闻镜豁然起身,踱步走到被押着的袁羌跟前停下,眯了眯眼睛问:“说吧,那么大一笔巨款,到底去哪儿了?谁在背后指使你?”
要毁掉庞大闻氏集团,得从根上着手,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财务部。若袁羌是个有勇有谋的Alpha还好,可惜他却偏偏就不是个胆子那么大的人,要说背后被个靠山罩着他,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