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宁脑袋还闷在他胸口的位置,呼吸凝滞。
天哪,他没听错吧,林修永叫他宝贝,还夸他乖。
他憋着气,小脸通红,心跳止不住的乱动。
倒是没勇气再让他叫一声,怕一不小心破了现在这份美好,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两个字放进心里。
白斯宁气息还没均匀,又伸手不要命的撩拨。
他是来救林修永的,也是来爱他的。
“那到底好不好呀?”他又问,执着于这个答案。
白斯宁心想,要是顾昂听到自己现在的声音,可能会当场做个呕吐的表情。
然后用嫌弃的口吻吐槽,“白斯宁,你这什么腻腻歪歪的声音,我他妈起鸡皮疙瘩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喜欢上林修永,就老是忍不住想撒娇。
那,他会喜欢吗?
“好。”林修永很轻地答了一声,又低头吻住他,气息彻底乱了。
他们认识三年,这一天把所有的吻都补了个齐全。
林修永细细的吻着人,用舌尖勾勒他的唇边,再一点一点品尝美味。
他爱了白斯宁这么久,现在才彻彻底底有了实感。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终于拥入怀中。
轻车熟路,仿佛是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
白斯宁在爱意的交织中飘荡,几乎要溺死在其中。
明明两人还像是隔着一层纱的生疏,这会儿切切实实的熟悉起来。
像是一对在一起许久的恋人,把对方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
白斯宁被欺负地闭上眼,又执着的睁开。
他想要多看一会儿林修永,把每一个表情都记得其清清楚楚。
只是海浪太汹涌,他最后差点儿晕过去。
军校几年白呆了,体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劲。
后面已经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昏昏沉沉,只记得林修永抱他去了浴室。
好像在帮他清理,动作很温柔。
白斯宁泡在热乎乎的浴缸里,脑袋一歪,直接睡了个彻底。
剧烈运动过后又泡了澡,白斯宁舒舒服服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是被通讯器的震动震醒,醒来还有些迷茫。
他眨了眨眼,感受到腰上一只手臂压住,才想起来是在林修永的房间。
白斯宁动作很轻的转了身,睁眼对上林修永的睡颜,睫毛很长,打下一片阴影。
原来昨天不是做梦,他真的和林修永睡了。
而且,两次!
白斯宁捂了捂脸,血气上涌,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害羞。
自己也太勇猛了,林修永会怎么想他?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鼻尖,顺着鼻梁滑下去,落在唇上。
真好看,白斯宁痴痴的看了一会儿,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要是开窍再早一些,两人在学校天天能见着面,也不至于这么坎坷。
只是,昨天来这么两次,他看起来易感期好了很多,睡得很是平稳。
果然,自己救了他。
白斯宁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才感觉通讯器又在震。
他怕吵醒林修永,轻手轻脚的起床,拿着通讯器去了客厅。
“喂,昂哥,干嘛呀?”白斯宁张嘴,嗓音像是破锣。
昨天林修永到底没止住他的声音,怎么吻都封不住。
顾昂疑惑地问,“小白?我是打错电话了么?怎么这声儿?”
“没打错,是我。”白斯宁揉了揉喉咙,艰难开口,“有事说事。”
顾昂哦了一声,“我是问你,今天下午的入队培训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要的话我去接你。”
“培训?什么培训?”白斯宁压低声音,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下周去军营,提前一周培训会啊。”顾昂没好气的说,“你放假玩疯了吧?”
白斯宁一拍脑门,终于记起了这事儿,“靠,我给忘了。完了,我现在还在林哥这儿,我马上回去。”
他这几天忙着追人,根本没注意看日历。
“哦,跑去找人家了?”顾昂哼笑了一声,“行,有魄力。你赶紧回来,再跟我慢慢说。”
白斯宁看了眼时间,胡乱点头,“我现在就回,应该能赶上。”
他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四处找自己的衣服。
上衣裤子散地满地都是,他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把衣物收集齐全,悄悄钻进浴室。
打开了灯,白斯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猛然吓了一跳。
双眼泛红,嘴唇发肿,浑身上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吻痕,显示着战况激烈。
红痕最多的位置是绕着脖子转了一圈,像是给他打了个项链。
昨天,林修永亲他这么狠的吗?
白斯宁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不少。
他半是害羞的穿上衣服,才发现衣领很低,根本遮不住。
昨天出门为了好看,故意选了V领T恤。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能知道他干了什么害躁事。
白斯宁扯了扯领口,自我安慰道,成年人的世界,没什么大不了。
简单洗漱之后,就准备走人。
林修永大概是几天没睡,难得好觉,睡得很沉。
白斯宁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把他叫醒。
况且,他现在有点儿胆小,表白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战况过后,再睁眼见到,也挺尴尬的。
他到客厅,找了张纸和笔,给他留条。
【我有事先走,好好休息,易感期别乱跑。】
白斯宁盯着这句话看了看,很是满意。
嗯,有几分男朋友管人的味道。
写完留言,他才发现林白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蹭到他脚旁边,摇头晃脑。
白斯宁低头,笑嘻嘻地揉了一把狗头,“白白呀,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我能当你爸。”
好像急于跟人分享似的,他拎着狗耳朵,对着一只狗絮絮叨叨。
“你这个做了绝育的狗,大概也不太懂。昨天晚上,你爹把我欺负死了。不过呢,我挺爽也挺开心的。”
“他好温柔哦,但是又很强势,吻技也很棒,我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算了,跟你一只狗也说不懂,我走了,下次见。”
林白白懒洋洋瞥了他一眼,狗子透亮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白斯宁伸手又揉了他的狗头,“听话一点,别让你爹操心。”
他又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帮他把被子盖好,才恋恋不舍带上门。
回到研究院外,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机甲损坏了一些,但勉强还能用。
白斯宁大概算了算时间,稍微开快点,应该能踩点赶上。
来的路上把路线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回去就变得很轻松。
他一路把速度加到了最快,终于在规定时间前一秒到了培训区。
就是一路折腾,累得够呛。
白斯宁急冲冲地喘着气进去挨着顾昂坐下,哑着嗓子问,“开始了吗?”
“好像是领导迟到了,得等一会儿。”顾昂敞着腿搭在座椅下,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
他目光落在白皙的脖颈上,表情变得八卦起来,“啧,看来昨天某人被吃掉了。林修永,有点猛。”
“你…….太直接了吧。”白斯宁扯了扯衣领,欲盖弥彰。
顾昂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地面,懒懒开口,“说说,怎么突然进展这么迅猛?前几天不是还在纠结人有没有女朋友。”
“我昨天跑去找他,正好碰上他易感期……..”白斯宁一张脸瞬间通红,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不受控制地乱想。
顾昂了然,缓缓地点了点头,“所以你这嗓子,是叫成这样的?”
“哎呀,你烦不烦?“白斯宁捂住脸,嗓子像是劈了叉,“别说了。”
“那么,我现在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要问你。”顾昂顿了顿,表情严肃起来,“关系确定了吗?”
白斯宁恍惚了一下,喃喃开口,“还没来得及……..”
“操,你们俩可真够野的,这也能行。”顾昂要被这两人给急死,“表个白有那么难?”
“我怕他不喜欢我……..其实你不叫我,我也准备先躲会儿。就那事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算了,等我准备好了就去找他。”
白斯宁烦躁地把乱糟糟的头发压下去,转移话题,“这培训到几点呀?”
顾昂没理他的问题,摸了摸下巴,一脸的匪夷所思,“你怎么就开窍了呢?突然就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白斯宁抿了抿唇,有些恍惚,“就,突然顿悟,醍醐灌顶。”
台上领导进来,顾昂压下嗓音补上最后一句,“你应该庆幸,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白斯宁瞥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话里有话。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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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永一觉睡到了中午,外面太阳已经是明晃晃的一片。
他皱了皱眉,没睁眼,自然地伸手摸床边的位置。
空荡荡的。
眼睛猛然睁开,他盯着空了一半的床铺,愣了。
人呢?
“小白?”林修永冲着客厅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狗的声音。
林白白晃着尾巴跑进来,一跃上了床铺,往他怀里拱。
林修永没空摸狗,揪了揪他的耳朵,质问道,“白斯宁人呢?”
狗咬着他的手指,把人往门外拖。
林修永掀开被子起床,挂了件睡袍走到客厅,林白白在茶几边停下,用鼻子拱了拱。
他低头看向茶几,上面放着一小盒糕点,和一张纸条。
糕点应该是昨天白斯宁说得新学的小玩意儿,至于纸条。
林修永捏起那张纸片,看完内容,差点儿给气死。
这人把他睡了,就这么一张纸条就轻飘飘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