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染钰于是就安心了,又请他监督一下黎温朝的身体情况,自己把硬生生撸.直.撸成了铁丝样儿的细钥匙圈又摁回原.状。
他本来是准备用这玩意儿开.锁的,不过看黎温朝这情况,明天干完了醒来要是记得这一茬,对他的印象估计得坏事。
现在系统能直接开门,他也不用自己干活,留下什么把柄,这截惨遭掰直,饱受摧残的铁丝,也终于又恢复了曲卷的圆形。
系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系统,在殷染钰的计时器响了之后,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系统便发出提醒:黎温朝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反复试探了。
殷染钰自己也看到了,光屏里的黎温朝眉头紧皱,双眼赤红。他紧紧抿着嘴唇,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失去理智不远了,但是明显还在努力维持清醒。这会儿他蓄了一池子的水,把脸扎在里面,应该是希望可以通过冷水的刺.激,以及窒息的痛苦让自己恢复正常。
——但是这注定是没有作用的。
现在他的状态是殷染钰想要的那一种,他在理智和兽.性两者之间挣扎,暂时的理智可以让他还能记得一些事情。而不断上涌的,不属于理智的那一部分,就意味着——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咔”的一声,殷染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他在二楼,楼下就是金碧辉煌的大厅。
而大厅,就是酒会举办的地方。
今天是严家在“意外找回”了真正的严小少爷之后,为他举办的十八岁成.人宴会。同时也是宣告上流社会:这位“新找回来”的小少爷,才是严家真正的小儿子。而之前的那个“严小少爷”,则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一个不足称道的养子。
两个同天出生的孩子,一个前途璀璨,人生灯火通明,成长的道路中受尽宠爱,没有经历过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而另一个则从小经历痛苦,在成人的生日上,待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连生日蛋糕都没有人送来一块。
真是嘲讽。
殷染钰庆幸身体之前并没有属于人类的意识,不然这样的痛苦足以让一个神智清醒的意志绝望崩溃。
他对这场繁丽热闹的酒会没有任何好感。
殷染钰把自己隐藏在二楼走廊的阴影里,他穿着和整个酒会都显得格格不入的白上衣、牛仔裤,低着头安静地穿过了长长的走廊。
黎温朝的房间,和他自己的房间相隔并不远。
殷染钰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同时看着光屏上黎温朝的反应。
黎温朝这会儿已经放弃了那一池子溢出了不少,只剩下了一半的冰水。他打开了花洒,正蜷在底下用冷水冲凉,即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他依旧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连领带都还整齐系好。
这样的举动有着一定的效果,即便他这会儿已经显得狼狈万分,整个人紧绷得像是一张拉满的弓,但是却仍旧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堪味道。
他似乎被折磨得不轻。
以至于连身上的斯文气息都没剩下几分,只有被压抑着的凶狠戾气,简直像是一只努力压制本性的凶恶野兽。
这只野兽似乎是被敲门声刺.激到了了,但是反应却还是略有迟钝,他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慢慢伸手,关掉了花洒。
殷染钰看着他把花洒关了,没其他的杂音影响了,连赶着又敲了敲门。
砰砰砰。
声音不大,但是清晰。黎温朝当然也是听到了。他闭了闭眼睛,压抑着过于粗.重的呼吸,过了半晌,居然真的出了浴室,慢慢挪到了房门之后的位置。
殷染钰看着他这架势,心说这幸好是他过来了,不然看这位攻略目标的样子,要是另外来个人,估计也得开个门。
他这会儿理智都快飞天了,开了门要干些什么事儿,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殷染钰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却没停。他又敲了几下门,门就慢慢地开了一条缝。
黎温朝半垂着眼睛,本来做了造型的头发都湿淋淋地贴在脸上,透出一股被压抑着的危险味道。
他停顿了三秒不到,就说出了一声含糊的:“抱歉。”
紧接着,殷染钰就感到手上一紧,他毫无反抗,就这么被半扯半拖,“砰”的一声,拉到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