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跟我去片场吧?这段日子需要临时工,你年轻有力气,去那里帮帮忙,接触一下新鲜事物也好。”
“真的可以吗?不会给哥哥带来麻烦吧?”关珩的尾巴摇得飞快。
“不会,”宫渝摸摸他的脑袋,失笑着挣了挣关珩突然抱住他手臂的胳膊,“好啦好啦,吃完饭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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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渝,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陈可宏刚一见到宫渝,便抛下跟他聊天的统筹,笑呵呵地端着个保温杯盖儿走过来,“今天你的戏可挺辛苦啊。”
宫渝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每当第二天有复杂桥段时,他都会提前将剧情捋得滚瓜烂熟,绝不给与自己演对手戏的演员添麻烦。
闻言他笑了笑,“没问题的陈导,我休息得挺好,倒是您大冷天的一直在这儿辛苦了。”
陈可宏自来就喜欢宫渝这样性格的孩子,被他温声关怀后更是喜笑颜开。
他抬起胳膊揽揽宫渝的肩膀,“行,休息好了就行,去化妆吧。”
宫渝点点头,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对了陈导,我之前带来的那个小朋友您还记得吧?”
陈可宏在众神云集的影坛里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靠他那双极会挑人的毒辣眼光,更别说见到关珩这样万中无一的优秀苗子。
被关珩拒绝后,他那几天连吃饭的时候都惦记这小孩儿,此时被宫渝一提,自是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怎么,那小朋友改变主意了?”
宫渝见陈可宏对关珩有印象,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要拜托他的事,紧接着就被自己心中下意识浮现出来的小小骄傲给惊到了。
他清清嗓子,“啊,没,但是他放寒假了,我想让他来剧组锻炼一下,如果他喜欢这种氛围,再让他试试戏也不迟。”
这事儿对陈可宏来说实在不算件坏事儿,他紧忙点头,“好啊,他能愿意来那是最好……”
陈可宏还欲再说点什么,声音却突然止住,伸手按在宫渝的脑门上,“小渝,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宫渝诧异地看着他,“没有啊。”
“你这脸怎么红成这样,片场温度也不高啊……”陈可宏有个女儿,比宫渝小几岁,见他这样,陈导的浓浓父爱猛地爆棚起来,“别是发烧了吧?”
宫渝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忙尴尬地躲开陈可宏的手,“陈导您同意就好,我去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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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手里的活儿,关珩婉言谢绝了统筹送给他的零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副导演身后,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满足地看着宫渝身穿白袍银甲,伫立在宫门前与旧日同僚对峙。
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带着几分侵略性,盯得宫渝甚至发现了他,趁着镜头给别人的间歇,羞恼地瞪了关珩一眼。
关珩环胸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两下,关珩掏出来看了眼屏幕,眉心微蹙。
他无奈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回头瞅瞅认真说着台词的宫渝,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柏乙,我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条生路,”归附于恒帝的殷将军将刀横在柏乙颈侧,“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杀了你。”
柏乙脸上满是杀伐的血迹,在殷将军的刀横过来的瞬间,便已经身形一闪,反手劈断了那把坚厚的长刀。
他将已无用处的废铁丢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殷将军,讽笑道,“我父皇也没想到,我竟救了条恶犬。”
陈可宏做了个手势,示意镜头切近宫渝的眼睛,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的情绪尽数摄下,搓着下巴不住点头。
今天的动作戏比往日多,龙套的人数也因为剧情而变得多了不少,现场吵嚷不停,也就听不清口令。
以至于闷棍打在脑后的瞬间,宫渝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便涣散了眸光,紧接着双腿失去力气,硬生生跪坐在地上。
“……呃……”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强忍着昏沉,朝关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还没等目光落在那个位置,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他肯定……会害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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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片场的时候,关珩发现人已经全部走光,他忙攀住保洁人员的袖子,“阿姨,在这儿拍戏的剧组人呢?”
“哎嘿,这刚刚出了点事故,主角被套招的打到脑袋晕过去了,刚送的三院。”
关珩心头一紧,颤声问道,“谁?主角是谁?”
“就那个影帝啦,宫渝,”保洁人员指指空下来的场地,“你看,就那儿,还有血呢,我刚要去收拾。”
关珩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地面上确实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操。
赶到三院的时候,关珩匆忙问清了宫渝所在的病房,刚迈进诊区的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人数还不少:
“快来人啊!宫先生跑了!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