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小子市井里长大,脑袋里思想奇奇怪怪情有可原,不当生气,不当生气。
“……好。”圭柏柏只觉得这轻飘飘的一个字含着自己的血泪,满满的忍辱负重。
——
浦沅本以为自己会看到那个人,然而那个人留下来的顽石却把他带到了一片火海绝地里,那火焰邪门的狠,竟然可以燃烧灵气。
好在浦沅身上保命法宝诸多,但是也被弄得灰头苦脸,他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愁眉苦脸的想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把重要资料转移,还没有找好接班人,这些年的宝贵材料就要跟着一起葬身火海,实在是太可惜了!
作为一名独问柳,时刻都有着自己随时会殉道的准备,他们是孤独的,孤独的行走在一条旁人无法理解的道路上,固执着追守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一切,可这是他们的精神追求!
是他们追求的道!
就在浦沅打算把最后的法宝用在自己留下来的资料上,以期望这些宝贵的资料能够逃过一劫,被后来人发现……四周一直在炙烤着他的火焰忽然就停了下来,那刚刚还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他燃烧殆尽的火焰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收拢自己,清出一块小小的空地,拱着一束小火苗送了出来。
虽然那火苗非常小,相比较四周的其他火焰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熄灭,但是这个出场还是把浦沅给镇住了。
想着莫不是火中老大,走质不走量?别看它身体娇小,其实可以操纵其他火?
就这么东想西想,那小火苗被四周的火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前面一些的位置,却又不动了,不等小火苗再向他靠近,四周的火就像个献宝又小气的吝啬户,噈的一下就把小火苗又给收了回去。
正等着大佬火问话的浦沅满脑门的问号:“???”
这又是整哪一出?
他面前像是墙一样挡着的火焰剧烈的涌动着,好似经过剧烈的挣扎,掀起的火狼高高扬起,极力的表示着自己的情绪。
接着又不情不愿地在把小火苗送到了他的面前。
再次出场的小火苗显得有些灰头土脸,声音带着些微的恼火,像是刚刚跟人吵了一架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
浦沅试探地:“要不你两商量好再来?”他怕四周的火把他给烧死,那高高扬起的火浪带着炽热的温度,要不是顾忌着什么,可能这会儿他渣滓都不剩了。
圭柏柏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浑身狼狈的修真者是半夜砸门的那个苦主,但是他并不打算跟人认亲,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打探他的虚实。
然而他的打算很好,却万万没想到娄越楼又不知道是哪里脑门子抽筋,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你看一眼还不够,你还要跟他说话!?”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有什么好,长得又老又丑!”
圭柏柏再好脾气不过的一个人,也被弄得抓狂,冷声道:“闭嘴!”
娄越楼更加闹腾:“你为了这么个人凶我!?”
圭柏柏气得要骂人,可脑袋一胀一胀的发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没想到刚刚还无理取闹的娄越楼先服了软:“……我闭嘴了,你不要生气。”
他小声的哄着:“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你别吓我,本来就只有小小一点,要是真熄灭了怎么办?”
圭柏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有些委屈地:“……你别欺负我。”他想是不是他先前对娄越楼的态度太坏,所以弄得他心有不快,一时占了上风就想要从他身上找回场子。
他现在这副模样,什么都做不了,偏偏只能受制于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娄越楼先前的无助。
“不欺负不欺负!”娄越楼却只觉得心都要软了,他慌里慌张的想要安慰,却又不敢真的靠近,只能在圭柏柏的身边着急的团团转。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难过,我看到你难过我好难受啊,圭柏柏!”娄越楼说着说着,竟是急哭了。
“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圭柏柏,呜呜呜。”
他一边哭着还一边努力的把圭柏柏送了出去,抽抽噎噎的:“我……呜呜,我让你,让你跟他讲话,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