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西域储君。”宋乾寒眸中冷意更甚。
说完,偏头看向她,“你能治么?”
叶落自知再问无益,伸手把了把孩子的脉,沉思一番,点了一下头:“能。”
“他身上所中之毒,非比寻常。”
宋乾寒语气存疑,“我先前寻遍了天下神医,都没有用。”
叶落差点忘了,她在宋乾寒眼中就是个花瓶,“我素来爱钻研医毒典籍,说不定误打误撞了呢?你看我会诊脉这事,你从前也不知。”
她说着就将宋乾寒往后推去,推到第一个暗门处时,宋乾寒突然伸手制止,叶落停步。
“我就在这等。”
“秋夜本就寒凉,此地阴寒之气更是过盛,不宜久留。”
“无碍。”
宋乾寒语气无比坚定,叶落见状,便松了手:
“王爷,施了针可是需要早些休息的,针灸治疗期间,更不能熬夜,我今夜就在这研究研究,明早起了来接我吧。”
说完,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鲁班锁,把他推出了密室外,关上了门。
宋乾寒没说话,静静坐在原地,听着里面叶落的动静。
“嗑”一声,是叶落打开了小匣子,而后便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大概是在施针。
宋乾寒闭上双眼,静心等待。
寒气逐渐从脚底蔓延至他的膝盖,大腿,腰腹,手背……
“咯吱——”
叶落的脚踩在小石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着便是她缓慢的脚步声。
她没说话,走到宋乾寒面前,将他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下。
宋乾寒面色苍白,活像半个从坟里挖出来的死人。
叶落心下有些愧疚,她就该直接将他推回卧房内。
“如何了?”
叶落没有答话,推着宋乾寒走回冰棺边上。
棺中的男孩脸色由青白逐渐转为微红,不一会儿,他的小指动了一下。
可就这一下,他不由得对叶落刮目相看。
宋乾寒眸中的光转瞬即逝,但叶落仍然瞟到了他忽然紧握扶手的右手。
毕竟此次施针,用尽了她毕生所学,怎么可能丝毫没有成效?
“有些起色,还需静心调养,此毒深入他经脉,要一点一点拔。”
“也好。”
宋乾寒看了眼叶落,叶落的眼下多了一圈青黑色,气色也不算好,却毫无倦意。
“累了一夜,去睡吧。”
“还有件事没做,”叶落转头看向他,“我要去看慕颜月。”
这个要求是宋乾寒没有想到的。
就这几日的这些反常来看,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跟从前的叶落,不是同一个人。
宋乾寒唇角微勾,“可以。”
叶落捕捉到了他的神情,虽然不解他在笑什么,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去侯府。
她推着他往外走,按着记忆,不需要宋乾寒提醒,很快将这错综复杂的密道走顺了。
出了密道,进了书房,叶落便问:“什么时候去?”
如果她自己可以去,完全不会问这句话。
但宋乾寒现在需要休息,她还是希望他最好是能去泡了药浴再好好睡一觉,再带她去。
摄政王妃的身份虽说足够用,但跟秦墨掰了关系,再要去看望慕颜月,还是不太妥当。
秦墨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前世叶落与他也真是豺狼配虎豹,一个算计着要自己丈夫死,一个暗筹着自己妻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