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和她一样,上半辈子都为了顾家而活。
现在顾家不存在了,她没有觉得可惜,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做什么事都变得无比纯粹。
不用为了父亲的复职在这个交际圈里人前人后,也不用为了顾家的一口气时时刻刻跟别人暗暗较劲。
她终于摆脱了她最厌弃的那些东西,尽管代价,惨痛无比。
顾长安看穿了她的心思,良久的沉默之后,点了点头道:“好,为自己而活。”
……
从锦城离开的时候,沈越忍不住问傅盛元:“总裁,您明知道顾小姐离开是有苦衷的,为什么临走之前还要对陆家人说那样一番话?”
“阿舒临走前给我留了封信,请谢先生转交的。”傅盛元略有些痛苦地敛眉,“脊髓空洞症十有八九会瘫痪会死,她想绝了陆景琛的希望,请我成全她。”
“绝了陆先生的希望,却要让总裁您日日煎熬着……顾小姐对您,真狠——”
沈越有些愤怒,但只要一想到顾南舒可能也活不了多久,转头又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走吧。”
傅盛元的嘴角再次勾起浅淡的微笑。
沈越却紧皱着眉头不放:“总裁真的要走吗?宋小姐说过,她们院里的新项目可能对您的病……”
“不用。”不等沈越说完,傅盛元已经冷声将他打断:“我不希望被人拿来当实验品。更何况,现在……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他的心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看着挺好的一个人,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又或者是大后天……就会彻底失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