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诱导你了?”埃菈语出惊虫。
“什么?”莫尔震惊极了。
“一个是功成名就的帝国少将,一个是身世可怜的未成年雄子,你觉得你喜欢他这个结论是你自己得出来的吗?”
“......”
“我,不能是因为他足够强大才产生爱慕之情吗?”他艰难的开口道。
“那你就更应该思考了,是否是错把尊敬当成了爱慕?你爱的是他还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产生的感激?”
“当然不是,我知道我的感情!”莫尔斩金截铁的打断他。
现在的埃菈和在训练室里开他玩笑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虫,他的防范意识特别重,“我们都是未成年雄子,你怎么知道你得出的结论是合理且正确的,没有受他虫的暗示?”
事实上每位小雄子在得到教育的那一刻,最先被告知的就是如何保护自己。
隐私不可以被任何虫所看到,不要相信任何雌虫包括自己的亲戚,不要和陌生的雌虫共处一室,他们有千百万种被伤害的方式,所以他们得到了千百万倍的保护。
埃菈相信戴里克少将,但是他完全不能放心莫尔在他说出喜欢的时候。所以他在公开场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选择了这场私密谈话。
莫尔左思右想找不到反驳的角度,埃菈这番话结构严谨且逻辑自洽,虽然他自己知道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可这tm就是一个严丝合缝的闭环。
是说戴里克不优秀?还是说他在十八岁那一年早就已经成年过一次了,恐怕会被当做病情加重了吧。
特别是他的病历本恐怕都有一本书那么厚了。
在他刚来到虫族社会的时候,因为害怕,甚至还故意放纵自己被诊断为心理疾病患者。原因是从逻辑来讲一个饱受虐待的小孩积极阳光开朗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于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他有意无意的放纵下,一次次主动或被动诱导戴里克做出错误判断。
可笑的是没病被判断成有病很简单,有病被判断成治愈却很困难。
在他更大一点之后,即便他拍过无数次脑部扫描,做过《机械设计从入门到精通》那么厚的测试表格,也没有哪个虫在看过他的背景经历和病例后敢判断他的心理是正常的。
要知道心理测评表格并不是做一次就能出结果的,星网上那些随便下载一张表格做完后发现数据超标就惊呼自己有病的网友都不真确。
但凡当日的情绪起伏大一点的做一张都会超标,真正的心理测评是长期且重复的,极大量的反复做测评出数据,这些都大量的耗费了他的心神,消耗了他的精力,至今都没能完全摆脱这个‘病情’。
但是再让他回到那个时候做一次选择他还会如此吗?莫尔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会!在掌握信息不完全的时候,任何可以让他保命的选择他都会做。
“你们do过吗?”有一个惊天大雷炸醒了沉思的莫尔。
“这,我,没...”太过于震惊他一时半会儿没有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埃菈继续严肃的开口:“未成年雄子没有任何性同意的能力,这不是在约束你的自由,这是在保护你。”
知道莫尔小时候身陷沼泽,没有长辈教导他这些内容,埃菈恨不得掰开他的脑子都给他灌进去:“监护虫和被监护虫,教师和学生,这些拥有天然信任地位的角色,你的任何同意都是受限的,你没有同意的权利。”
“一切同意都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不要犹豫,要立刻、马上、及时联系雄子保护协会。”
莫尔呆愣良久,直到他的舌头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点自主活动能力,“没有,不是戴里克,是我——他不知道。”
埃菈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他就知道戴里克少将不是这样的虫,揉揉脸颊为自己保住了少将的名声而感到庆幸。
“呼,那就好,你也不要想太多,青春期会产生懵懂的好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没事多看看帝国规范刑法典。”埃菈自觉拯救了一个迷惘的灵魂,小葵花阿爸课堂暂时告一段落。
一向咋咋呼呼的埃菈居然会对他抱有这么强烈的责任感,这是莫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