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还是一?样的?
裴深看出了她的一?些茫然,抬手落在她松散的发髻上揉了揉。
“别紧张,成?亲不是坏事,成?了亲,你和我就能永远在一?起。还是说,小鱼不想?”
永远在一?起……
这是对她多大的诱惑啊。
余鱼咬紧唇。
是只有成?亲才会得到的吗?
她没有说出口,可是眼神里?已经这么表达出来了。
裴深慢慢说道:“如果和我成?亲的是另有他人。那?么那?个人未必会让你住在一?尘院。”
余鱼睫毛颤了颤。
“每日里?,我会陪着她,读书,写字,带她出去玩。就像是今日我的生?辰,我也会陪着她。”
余鱼眨着眼,顺着裴深的说法去想。
这是每日里?,裴深和她在一?起时的一?切。读书写字也好?,玩耍也罢,整日里?,总是有时间是在一?起的。就想今天他的生?辰,裴深还是在这边弄了不少玩耍的,甚至还给她送了一?块玉佛像。
余鱼的手落在脖颈上,摸着玉佛像。
她眼神有些茫然。
所?以这一?切,都会消失。
他都会给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她只是一?个被抚养的,没有任何资格再?得到裴深陪伴的人。
好?像本来就是如此。
她最早就是这么想的。能够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能够平安顺利的长?大。
在她及笄以后,她会出嫁,裴深会娶妻,她会在离开?以后,尽可能报答裴深。
明明在进京之前都想好?的,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在得到过裴深几乎全部的呵护后,再?放手,好?像已经变成?一?件呼吸都困难的事情。
是她太贪婪了吗?
这样是不对的。贪婪的小孩,是不乖的。
不乖的孩子,会被丢弃。
余鱼咬紧了牙齿,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裴深本想着,这么说,或许能让小丫头清楚的意识到,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正视的感情,可不料他说完许久,小丫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并且在点头。
她在点头。
余鱼不停告诉自?己,要乖,不然会被丢掉。
“好?……”
她的声音有点轻飘飘地,甚至是拿不住的烟雾,一?触即散。
裴深听着不对,嘴角的笑容收敛,伸手捏着小丫头的下巴,仔细打?量她。
这才发现,她眼神黯淡,浑身紧绷,甚至有点微微的颤抖,却还是一?副温顺的样子。
仿佛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能接受。
“小鱼。”
裴深生?怕吓到了她,声音轻柔:“我刚刚瞎说的,别当真。”
她的状态不对,裴深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余鱼,和几个月前,在杨城时的她重叠了。
不敢有任何意见,压抑着自?己,接受全部。
裴深心里?升起懊悔。
他怎么就这么浑,说这种话吓唬她。
这些日子余鱼表现的很好?,让他险些都忘了,他的小丫头,最没有安全感。
稍微一?刺激,就会回到那?个壳子里?。
“我逗你的。我每天只会陪你读书写字,我只会带你玩。没有旁人,谁都替代?不了你。”
裴深搂着余鱼,她身体冰凉,却并不是在夜月下吹得寒风。
他咬紧后牙槽,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我只想跟你成?婚。小鱼。”
裴深抱着余鱼,不厌其烦把这话重复了无数次,一?遍又一?遍,告诉余鱼,她的重要性,她的无可替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被抛弃。
余鱼起初是一?直听不见的。
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那?个噩梦是,裴深放开?了她的手。她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着死亡。
可是裴深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他的声音逐渐让余鱼听到。
余鱼抬了抬头。
裴深微微皱着眉,眉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焦躁不安和惶恐。
他在怕什么?
余鱼的手落在他的眉心。
裴深声音一?顿。
然后他轻叹了口气,捏着余鱼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
“小丫头,打?打?我。”
险些,就出事了。
裴深从没想过,这种话会刺激到余鱼,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于余鱼来说,何其重要。
偏他拿自?己来说笑。
该打?。
余鱼摇摇头。
“不打?哥哥。”
她收回了手,小声说。
裴深心软的一?塌糊涂,抱紧了余鱼。
“好?姑娘,没有别人,没有任何假定,我是真的想娶你,只想与你成?婚。”
余鱼抿着唇:“……为什么呢?”
她不理解。
“我之前教?过你,还记得《越人歌》吗?”
裴深问?她。
余鱼回忆了半天。
“记得。”
“最后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裴深把头埋在余鱼的肩膀,轻叹着,声音里?却是无尽的缠绵。
“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再也不敢吓媳妇了,赶紧表白压压惊
谢谢小宝贝们的地雷营养液,爱你们~
红包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出自《越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