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镜面浮上一层薄雾,白皙的手指随意擦过,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容。
白崇双手撑着洗漱台,深深吐出一口气。
怎么才能讨好你?
这句话仿佛开了自动循环播放功能,一遍遍在他脑海里盘旋。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诱人……白崇闭了闭眼,果然没有愧对粉丝们给他的外号“行走的荷尔蒙”啊。
连他身为男性都禁不住有点动心。
当场呆愣半晌没有任何回答,还是顾啸主动提议给他来一次全身按摩。
默念十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崇裹上厚实的浴袍,拉开磨砂玻璃门走出浴室。
男人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床头柜上的小摆件,听到开门声抬眸看去,“洗完了?”
白崇拉着腰间浴袍的带子,站在浴室门口,低低道:“完了。”
“过来,趴好。”
似乎觉得他这副局促的模样很有意思,男人喉咙里滚出几截低沉的笑声,指尖点了点整齐铺着白色大床被的床铺。
他更不敢过去了好吗。
白崇手上一个用力,差点被浴袍带子给勒断呼吸。
顾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大掌抚过带着凉意的被面,直起腰身,隔着两步的距离拽过青年。
猝不及防被拉下,白崇整个人跌进软软的床铺里,被热气熏染红的脸蛋又粉了一度。
“趴好,做完就睡觉。”
顾啸在床边站直,拿过床头柜上自己带来的小瓶子,扭头示意白崇摆好姿势。
将头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白崇乖乖趴平身体,双手绕过枕头顶在额前,声音闷闷的。
“这样可以吗?”
“可以。”
将瓶子里的精华倒在掌心,双手合十用力摩擦,顾啸垂眸瞥了眼埋枕而趴的某人,“姿势可以,衣服没脱。”
“衣衣衣衣——”白崇结巴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撑起上半身满脸通红地咳了好几声,这才缓过来,“浴袍也得脱?”
顾啸失笑:“你不脱,怎么用精油?”
“哦。”
白崇低低应道,从床上爬起来,解开带子脱下浴袍露出劲瘦的腰肢,然后重新趴下。
“我手劲大,疼说一声。”
男人的嗓音温和有礼,白崇抵着枕头轻轻嗯了声。
精油滑腻,掌心下的皮肤肌理也细腻得很,顾啸勉强控制好力道,沿着青年背部优美的线条,双掌用力滑下……
顾啸的按摩柔顺又不失力度,舒服得让白崇昏昏欲睡。
人家一堂堂大影帝屈尊给自己做按摩,自己中途直接睡过去实在太过失礼。
白崇努力睁开眼皮,强撑精神跟顾啸聊天。
“啸哥,你按摩技术真好,跟人学的吗?”
“嗯,跟一位按摩师傅学的。”顾啸微微俯身,抬膝跨上床,便于自己够到青年另一侧的臂膀。
他不紧不慢道:“拍宋导的电影,主人公是个盲人按摩师,我接了剧本后特意去学的,挺好,平时拍戏吊威亚也可以自己按按。”
“唔,”白崇用不清醒的大脑想了想,“那要不我也去学一下。”
顾啸莞尔:“你学它干嘛,我给你按还不够?”
拍了拍他赤/裸的肩膀,“翻个身,给你揉揉胳膊。”
“哦,”白崇边翻身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可你又不能一辈子都给我按,回头我还是自己学学好了,也不知道回国后有没有时间。”
困意上头,说的话连大脑都没过,直直地从嗓子眼发了出去,大概连白崇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扶起青年的一条胳膊,顾啸揉捏的动作顿了下,接着若无其事地说:“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不好学,要认穴位、看脉络,还要日复一日不断地训练……”
白崇半睁眼睛,小声道:“没关系,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反正家里只有我……”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不可闻。
他困得太厉害,已经忘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孤寂少年。
现在的他,有一份热闹的工作,有一位尽职尽责的经纪人,还有……一位始终关心他的大哥。
悄无声息地将青年的胳膊放到床上,顾啸蹙着眉,停顿良久才伸手给睡着的人拉起被子盖上。
拿学习来愉悦自己,这孩子内心到底是有多孤独?
就连从孤儿院长大的自己,年幼时也不喜欢被拘在屋子里,更喜欢在外面撒欢奔跑玩闹。
顾啸叹了口气,轻轻揉乱青年柔软的短发,给他掖好被角。
床头柜上的小灯留到最暗的一格,以便白崇晚上起夜。
顾啸放轻脚步离开卧室,他在隔壁订了一间套房。
玄关处的门轻响合上,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睛。
白崇懊恼地摸了摸鼻尖,早知道自己会困得说这些胡话,他就不用顾啸给自己按摩了。
这些天的训练积压了大量的疲倦感,白崇终归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极限滑板世界大赛起码要开半个多月,第一阶段的基础能力测评就要花费不少时间,在收到联会通知他参加第二轮的比赛前,白崇和顾啸在冰岛好好地玩了一圈。
就这样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天,再加上顾啸刻意给他挑选的营养食物,即使白有意控制体重,原本瘦到线条凌厉的脸颊也渐渐变得丰盈红润。
闲暇时白崇也会上微博看看。
评论区有粉丝嗷嗷叫着让他发些自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