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低下了头。
从姜酒的角度,能看到她苍白纤细的脖颈,骨节突出,她瘦的好似比温西礼还有厉害,只剩下一把骨架。
姜酒看着,有些不忍心,低声道:“楚晚宁,你能不能醒一醒?他死了,你就解脱了,你是受虐狂吗?”
“解脱?”楚晚宁抬起头看向她,“我也想解脱啊。可是我要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我这一辈子,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姜酒,其实该死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变成这样子。”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姜酒语气冷然,“害死那些人的是他,该偿命的人也是他,你有办法替他负责吗?”
“……”楚晚宁呼吸急促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咳嗽了起来,姜酒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一直颤抖,怕她咳出问题来,等她停止,才忍不住道,“你身体……没事吧?”
“最近感冒了。”楚晚宁声音低哑的应了一声,她伸出手,拿起那杯凉掉了的茶水,颤抖的喝了一口,只喝了一口,她眼睛里突然滚落泪水,滴落在手上的茶杯里。
姜酒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看她哭了,也有些不忍心,撇过头去。
“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还有相柳呢。你既然选择把他生下来,就应该对他负责。”
“……”楚晚宁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她眼泪止住了。
可能是刚才情绪突然上来,才会在她面前落泪。
“姜酒,我为什么,就没有你这么幸运。”她柔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渴慕和欣羡,“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我最想要的一切……而我费劲千辛万苦,也只能留住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