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喜帖,然后又把它摔在了桌子上:“人家都送到朕的面前来了,朕再不去岂不显得小气了。告诉他们,朕会去,但不可奢靡接待。朕也不和他们一起共宴,朕在他们也放不开。”
次月初八,喜鹊在枝头喳喳,今天是个大喜的好日子。京城成亲的新郎新娘有很多,其中最令人轰动的,莫过于勇敢候凌天扬的婚事。
尽管知道前来贺喜的人不会太多,石元孙还是让下人准备了二百多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喜帖咱们送出去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咱们得把东西置办齐全了。
锣鼓喧天,编炮齐鸣。这个时代的鞭炮就是被称作编炮,南窑烟花厂的一箱箱烟花被运了过来。可惜是白天,若是晚上会更绚烂夺目。
凌天扬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新郎官的帽子,帽子旁边插着一朵大红花。得意洋洋的迎亲队伍去了客栈,曹渊坐了上席,长兄为父,凌天扬恭恭敬敬的对着曹渊施了一礼。曹渊点点头,然后就是备上轿子,迎接新娘。
曹若冰一身新娘子喜庆凤冠霞帔,头上盖着红盖头,由丫鬟引着缓步走出。上了轿子,再有轿夫抬着,凌天扬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引路。后面众人跟着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勇敢候府,狗腿子们都忙碌了起来,他们忙着搬桌子抬椅子。除此之外,各大酒楼的厨子都被雇来帮忙。府中上上下下,忙成一片。
来福和朱大昌抬着一张桌子,大牛二虎各自对付着两条长凳。
“旺财呢,这家伙死哪儿去了?”来福有些恼怒的问道。
朱大昌摇了摇头:“没看到,这家伙这几日老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今天我就没见他露面。”
“这王八蛋旺财,一到干活的时候就没影了。”来福骂骂咧咧。
没错,这很旺财。不过一般这家伙都是露面的,而且比谁都积极。嘴巴喊得比谁都响,就是偷懒不干活。可奇怪的是,今日这家伙竟然没有露面,他干什么去了。
日晒三竿的时候,旺财才迷迷瞪瞪的来到了勇敢候府。他没有和往日那样咋咋呼呼,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梦游一般。
“旺财,你咋了,怎么这几日看你怪怪的。”狗腿子大毛看出他的不对劲。
来福嗤之以鼻:“有什么奇怪的,定然是被小兔子收拾了吧。”
往常,旺财都会怼回去的。谁知今日他不但没回嘴,而是研究起院子里的一张张桌子,他仔细抚摸着一张张桌子,似乎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桌子一般。
这不像他啊,在帮忙的狗腿子们面面相觑,来福也察觉出不对劲。他刚想开口询问,谁知门口传来石元孙的叫声:“来福,来福过来帮忙!德旺,招呼好客人,准备好酒席!”
今天是个忙碌的日子,没人再去关心旺财的心事。奇怪的是,原本以为不会来多少客人的喜宴,居然陆续不绝的各路官员都来了。
甚至有些没收到请帖的人,也都备着礼物来贺喜。这让石小凡等人大出意料之外,来的人越多,证明主人交游广阔面子十足。石元孙本以为不会来多少人贺喜,没想到会来这么多。
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像是凌天扬这种身份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像是那些位高权重或者私交并不很熟的人,一般是不会来参加婚宴的。不为别的,就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