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一听也是大怒:“丁度,你休得口出污蔑。我是为了朝局安定,此案贼人依然伏法,你想揪出幕后黑手。若是并无什么黑手,不过是四个醉鬼闹事,到时候牵乱无辜,你担得起责任么!”
“是不是污蔑之言,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此案疑点重重,四个人竟然敢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若是没有内应,怎么可能。陛下,臣愿以脑袋上的官职担保,求陛下严查此案!”说着,丁度对着赵祯施了一礼。
夏竦也不甘示弱,他拿着笏板走了出来:“陛下,此案已无罪证。若是造成一些冤假错案,不免伤及无辜。且宫内秘事,传将出去影响太大。京城的百姓许多人都知道了此事,还有一些契丹西夏的商人,他们若是回国大肆宣扬此事,咱们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臣以为,此案就此了结为上,就说是四个人喝醉了乱闯宫禁,依然伏法。民间敢有造谣生事者,定当严惩。”
丁度急了,竟然用手臂将夏竦推了一把:“陛下万不可听夏竦之言,此案不详查。日后再有行刺之案,那陛下的安危谁来保证。陛下身系社稷,龙体万万不得损伤啊。夏竦口口声声为贼人狡辩,不知安得是个什么心。”
这丁度如此急躁,夏竦也不是个吃素的。他原本并无私心,只是不想事态扩大损了皇家脸面。谁知这丁度阴险狡诈,竟然往自己头上乱扣帽子,似乎这幕后黑手是我夏竦一般。
夏竦也是个急躁之人,他被丁度这么一推。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抱起手上的笏板,照着丁度的头就敲了一下:“让你胡说,你这个卑鄙小人!”
在朝堂上打了起来,这也是大宋奇闻一桩。当年败家子石小凡在朝堂闹事的情形历历在目,怎么这堂堂的枢密使居然和副宰相干起来了。
丁度头上挨了一记,登时暴跳如雷,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还是比较有涵养的,并没有还击,只是捂着头大怒:“老夫是读书人,你如此斯文扫地,你个小人夏竦。”
夏竦不甘示弱:“你个卑鄙丁度。”
“夏竦小人!”
“丁度卑鄙!”
...
二人越吵越凶,在朝堂之上唾沫横飞的互相指责了起来。群臣一看,两个元老级人物都吵起来了,于是纷纷上前劝架。
朝堂吵架这东西,旁人不劝便罢,一劝之下当事者加倍委屈,或者是加倍自以为自己有理。二人踢腿瞪眼,最后竟然如市井泼妇一般,互相吐起唾沫来了。
“我呸,无耻小人!”
“呵啐,卑鄙奸邪!”
众人不仅奇怪,如此混乱之下,官家为何不出声呵斥。可等众人一抬头,那龙椅之上的赵祯,不知何时竟然早已离坐,离开了垂拱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