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那天,还是不行。
他最后表情恍惚呐呐松开了她。
也没有说话,没有再去看江沅。脸侧到一旁。或许,是无颜以对。
轻轻地拉过翡翠色被褥,侧身卧于床的里侧。
空气里夹杂一股无言尴尬僵滞的气息。
江沅温柔伸手去触摸他的肩。“没事儿,这种事……并不着急的!”
江沅这时才知眼下这男人的疾症,不只是单单那片阴影埋在胸口那么简单、容易好治。
其中,有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傅楚闭着眼睛,身子侧卧朝里,半晌才背对江沅说:“恐怕这辈子,你想要孩子,想要我身为夫婿能给你的,都不能够了?”
江沅轻抿了抿唇,“是我不好!”
“……?”他转过身来。
江沅道:“我自幼是读《列女传》、《女四书》长大……如果!”
她红着脸轻咬着贝齿,“我一直在说,我是你的大夫,是你的郎中,我能治好你的,我可以把你心里的那片阴影撵走,其实,我错了!”
她表情挫败,眼眸恍惚,“如果,我能放开一些,懂那些内媚之术,或许,你就很快好了?是我,我不够好……”
他把妻子紧紧、紧紧抱在心窝。她的话,让他如刀子在戳胸。
他不停地用唇吻着她,吻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小小的嘴唇。
吻了好久好久,又还是紧紧抱在怀里。
两个人俱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终于,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陆钟毓今儿又借着各种由头来找我,打着朝堂政务名头,实则想尽办法打探你的情况,我每次看着他的眼睛,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每次看着他看我眼睛,又恨不得让我自己千刀万剐!我最近脑子,常常忍不住去想一副画面,假如,你嫁的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那么——”
江沅心头大震。
眼泪瞬间流涌出来,轻轻地用手抚摸他紧蹙的眉头。“你真傻!真傻!”
嘴角勾出凄迷微笑。“假若我们真的这辈子只能做精神上夫妻,又有什么不好?”
傅楚冷笑:“孩子呢?你不是很想要孩子?”
江沅:“孩子,可以去抱养嘛……”
傅楚把她越抱越紧,恨不得抱进心窝子里。“你才是傻!傻女人!……你这样傻,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江沅又说:“我喜欢你的人,爱的也是你的人,你有什么过去,有什么将来,你,你无论是贫穷疾病,这又有什么关系吗!”
她眼睛湿润,喉头哽咽着。“我爱的是你!只是你这个人,你明白吗!”
傅楚猛地翻身,压着她,不停吻她:“我明天去就找太医瞧,好不好?”
他那么一个要强要面子的人,而这种事,居然为她可以去向外人道……这就够了!
她紧紧回搂抱着,依旧母亲抚摸孩子的温柔。“女人,对你从来都不在乎、甚至很不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这辈子,你对女人是没有什么心思在意,可是,自从我嫁给了你……”
江沅终于觉得这事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就在第二天开始,堂堂大奸臣傅楚,从来隐私大于天、就是有人刀逼着脖也绝不肯向外人道,可是,却主动去寻问太医,忍受那些太医一句句细枝末节质问。“相爷,你能不能再说详细一点,你和夫人在行房的时候……”傅楚拳头握得死紧,他闭目,长深吁一口气。忍耐半天,便一五一十给太医老实交代。
京城里,有个闻名已久的秦楼楚馆,名春风阁。
传说刚新选了一位花魁,极具攘人之美,是异族而来,此女深谙内媚术,能令男人死而复活,还能让枯木再逢春。
江沅细想此事,一是,她完全可以用首相夫人身份将这位花魁请入相府,各种学习盘问。
然而,为着和傅楚的名誉着想觉得又不妥,便亲自戴了帷帽,假扮一官家不受宠的某太太身份而去。
老鸨立在楚馆门口,用怪模怪样的眼神一脸防范打量她。
丫鬟月桐冷哼着鼻,一脸高傲给了那老鸨足足五百两的银子,老鸨眉欢眼笑,立即拍手笑道:“哎哟!原是这样!夫人你简直是吓我好大一跳,还以为您是来、是来——”
江沅哪里来过这等污秽肮脏乱之地,那老鸨光是盯她一眼,她就恨不得钻地缝。“你以为我什么?”
她努力又抬起下巴,昂首挺胸一脸冷傲端庄。
“没什么,没什么!嗨!”
老鸨边领她进去边道:“但凡有女人来咱们这里面,呵,又是你这模样打扮的,通常不是来逮人就是来寻人,夫人您啊,刚吓我好大一条呢!”
“……”
“好说好说!这简直太简单了!原来夫人您是来学习各中技巧的!我给你说啊,我们家这位纤纤姑娘,那一身的功夫,啧啧,别说是个普通男人了,就算是个太监,是个即将入土的病秧子老头,都能被她弄得死去活来!”
月桐红着脸不时看自家姑娘。
江沅脸就更红了。“你小声些吧!”她冷斥。
到底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与欢喜,便又轻声问,“真的、真的有这样厉害吗?你们馆楼的这位花魁,居然有这样本事?”
老鸨道:“你跟我来,我这带你去见见她才说,有没有这么厉害,呵,夫人不是我夸——”
“只要你肯出银子出钱,我让她把所有绝活秘籍统统传授给你、也无妨的!”
月桐与江沅赶紧又相视一眼,江沅心扑通扑通乱撞着,头皮发麻,牙齿一咬,便蹬蹬蹬跟随老鸨去了二楼某个厢房所在——
见到了那位花魁。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警告:
女主你不要后悔!以后有你受的!
本来说要写配角妹妹感情线,看来只有下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