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哀家,皇后为什么走的那么突然?”
“本来今天还好好的,娘娘吃了太医属开的药已经睡下了。”
“可是宋良人在兴庆宫大吵大闹,要吵着见皇后娘娘,娘娘怕后半夜吵到别的宫妃,就让侍卫放她进来,谁知她一进来,就冲着皇后娘娘说一堆混账话。”她没说完就哭起来。
“你先别哭,她说了什么?”
“奴婢说不出口,只一条,奴婢听宋良人说皇上要立她做左皇后,随后皇后娘娘就气的昏过去了。”
“等娘娘醒来,就说想见端淑公主,谁知道奴婢才走了半路,娘娘她就崩逝了。”
“都怪奴婢,早该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都怪我蠢!”百羽说着给自己的脸上扇了耳光,比自己打宋氏下手还重些。
“你下去看看元淑吧,这几天就一直陪着她,不要乱走了,兴庆宫丧事哀家会让礼官处理。”
“谢太后体恤,奴婢告退。”百羽抹了一把眼泪就退出正殿,往元淑的偏殿去了。
她刚一走,魏太后的脸就绷不住了,这些天元梧荒唐她没有哭,吐蕃战事她也没有哭,如今的眼泪是绷不住了,簌簌得往下落。自己又不能哭的太厉害,只能一边忍,一边忍不住又流下来。
“太后节哀,皇后娘娘这也是一种解脱。”秦嬷嬷扶住老太后和她一起流泪。
“你派人把宋氏给我弄过来,她是留不得了。”
后半夜的钟鸣以后,谁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崩逝的消息了,依照盛朝的礼仪,全皇城的从一品到九品封官及其亲眷都要停止穿常服而改穿素服七天。
皇亲贵族更是需要穿够一十四天,他们的女眷还需要穿素服,戴银钗,到后宫吊唁!
腊月一十七日,在京的王爷,王妃,郡王,郡主,国公,郡君,公主之母,太妃,超品大员,诰命夫人,千户侯以及夫人……从昭德门自动列为两列。一列女眷经小门进入兴庆宫大殿外分列跪拜,男丁则留在昭德殿前广场列为几列跪拜,高呼“殿下好走”,三声而止。而后从偏门徐徐出去,后面没有跪拜的宗亲官员则是继续鱼贯入内,后宫女眷亦是如此!
这个仪式虽然并不复杂,却是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因为吊唁再加上列队等待,没有半天是回不去的,再加上就算是回去了,也是只能吃素膳,一连半个月都要这样,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內宫膳食局的舍人就想了个办法,将燕丝,参须子混北乳,做成方巾大小的糕点,陈列在大殿侯房内。要是哪位宗亲女眷或者诰命夫人支撑不住了,就把他们扶到侯房里用些,这样至少是给她们提提气,止止饥。
“老天,折煞老身!”程国太夫人一脸悲戚的指着上天哭喊,这程国公府原本是跟太祖纯祖帝的拥龙之臣,因此被封程国公,世袭罔替的爵位。如今承袭的是她的重孙子程奕,这太夫人八十多岁,从纯懿皇后到盛武帝,昭武皇后,盛景帝再到如今的郑皇后,那就是整整四代人,叫她怎么不伤心呢。
一时间臣妇贵女受到太夫人悲戚的影响,哭的更加的幽怨悲壮!寻常人经历一次国丧已经是极点,老太太因为太长寿整整经历了四次国丧,这到底是喜事,还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