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阮灵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随后感觉从头皮冷到脚心,凉丝丝的,整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下。
就算盖着云朵棉,适度的空调温度也无法让她浑身暖起来。
阮灵艰难睁开眼睛,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时候突然看见温秀放大的五官,硬生生的把那声惊叫给咽下去了。
她快速把被子往脑门上一盖,过了一分钟又冒出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望着她,嗓音哑,显得声线软软的:“你怎么在这?”
她疑惑自己不是昨晚回家了么,怎么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一睁开眼还看见温秀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似乎想要喂她的样子。
说完话,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得不行。
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像有次第一次她俩开了一晚上的车,第二天白天她的声音就是这样,只不过还加了一层感冒的意思。
温秀把她扶起身靠着,腰后面放了个软枕头:“昨晚你喊热,不舒服,我给你敷冷毛巾,就感冒了。”
宿醉让阮灵头痛欲裂,但她对自己的醉酒十分有信心,绝对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因为心头松了口气,就着温秀端过来的姜汤喝完,温秀又出去端了一碗红糖水进来。
“喝了。”
阮灵偏过头:“我饱了,不喝。”
温秀不会强人所难,见她真拗着性子不喝,也就随她去。
她出门放了碗回到卧室,坐在她身边:“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阮灵嗓子是哑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瞬间抬眸,嘴角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怎么,就许你喜欢女人,还那么霸道不许我也喜欢呀?”
温秀不为所动:“我不认识你。”
阮灵懒洋洋的将手靠在脑后,歪过头:“你是不认识我,可不代表我不认识你呀,你那么出名。”
她轻轻皱了皱鼻子,防止让温秀看出她跟杀马特是同一个人,还撒着娇,一身鸡皮疙瘩瞬间从后颈冒了起来,“我前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喜欢女孩子的。”
“女孩子香香软软,可爱漂亮,还温柔,臭烘烘的大男人,谁喜欢?”
“我有一次在财经杂志上面看见了你的采访,为你的理论与实际结合顿时惊为天人,立马搜了你的照片出来,没想到是真的……真的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啊!”
“我有次做梦梦到了你。”阮灵小心翼翼却觑着她的表情,“梦里你跟我说,你想跟我谈恋爱……我把梦境当成了真实,分不清现实与虚妄,昨天没忍住跑去喝了酒,然后在拉吧看见你跟另外一个女孩子走在一块,很是伤心,想走,又不想你跟其女孩发生关系……所以……”
阮灵低下头,佯装难过的说:“抱歉,是我擅作主张把你带出来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温秀定定的看了她半响。
也许是真如书里所言,喜欢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那眉眼流露出的爱意不经意间就能在一些角度里看出来,以至于她没有立刻把心头从昨天憋到现在的那把火给发出来。
阮灵确实是招人喜欢的长相,若是寻常两个女孩之间,她长这么一副跟狐狸似的小巧瓜子脸,媚态横生。另外一个会心生嫉妒看不惯冷言嘲讽,只知道装可怜装可爱,娇声嗲气。
温秀曾经在高中时,见过一次,声音娇嗲的女孩子,被朋友联手其他女孩孤立,男孩子却是很喜欢听的,女孩子们便笑她狐媚子乱勾人,所以处境便愈发艰难,愈发自卑。
冷暴力比语言嘲讽更厉害。
并且,她确实是帮了自己一个忙,不应当生气。
昨晚温秀给她卸了妆,才发现她化了妆真的是成熟许多,她说的那个刚意识到自己喜欢香喷喷女孩子的理由,确实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因此温秀并未再介怀。
她起身,“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两天,还在上学么?在哪上?叫什么名字?”
阮灵乖巧应答:“华联,林圆圆。”
她已然褪却昨晚的咄咄逼人和肆意,就像一位真的,即将步入爱河的小姑娘,用那种崇拜又憧憬的目光望着温秀,仿佛真的曾在梦里跟她巫山云雨,过了一辈子。
“什么yuan的yuan?”
“圆滚滚的圆。”
温秀垂眸看了她一眼:“你爸妈不太会给你起名字,你一点也不圆。”
阮灵讨好的笑道:“我妈妈说我生下来太瘦了,怕养不活我,就叫我圆圆,希望我能平平安安。”
温秀“嗯”了一声,“正好这两日周末,你在我家先休息,等周一我送你上学。”
阮灵心里寻思了下:不是打算去找那个递消息的?
但面上她很高兴的用力点头:“好的。”
“那我以后叫你圆圆,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叫温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