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富听着听着脸色不对了:“你家不是说没钱了吗?本来我可以不关店门回老家的,商住两用房没说不能分开卖,把二楼卖了,再筹个七八万差不多能还清债务,铺面留着做生意多好?等赚到了钱立马就还他们。可我找你爹商量,结果你爹倒好,板着脸问我卖了二楼咱一家住哪儿?说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做客他们欢迎,长住很为难。然后假惺惺地塞了个信封给我,说家里就这么多,我打开一看,二百五,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还是骂我二百五?……怎么?那时候没钱,我卷铺盖回老家了就有钱了?这才几个月,二十万都随随便便凑得出来了?呵!”
冯春丽闻言,脸色一白,说秃噜嘴了。
“我爹他……”
“不用多解释,反正我俩复婚,主要是看在孩子份上,说真的,春丽你爹妈的行为,让人太寒心。我这段时间也在想,即便咱俩复婚了,往后也不想和他们来往太多。”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爹妈,是你丈人、丈母娘啊!”冯春丽急了,拽住他求道,“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致富!我爹这次是真的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要是被他知道,表哥要坐牢,二十万打了水漂,他会气死的呀!”
“那也跟我没关。你表哥害得我们一家还不够惨吗?我没问他追债就不错了!照理,那些赔偿款都得他来还!还想让我去救他?没门!”徐致富气呼呼地挣开她的手,抬脚跨过门槛。
徐老师俩口子这会儿正在大门口和他爹说话,看情形是在话别。
徐致富快步走了过去。想着就算不留下吃顿便饭再走,也要送送他们。这次多亏有他们,要不然,看到公|安就怂的他,哪说得清来龙去脉。
“徐致富!”冯春丽尖叫一声,快步追上来,绕到他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他去路,不让他走,“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你现在不好好的吗?跟着陈总跑销售,收入又不差,不用自己担风险,往后说不定还能提拔当经理,比开店还有前途呢!”
徐致富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唰地一下就凉了下来。
他自嘲地笑笑:“合着你觉得我遭遇了那么一场倒霉事之后还赚了?还得感谢你表哥是不是?感谢他让我倾家荡产、迫不得已回老家?”
冯春丽嗫嚅道:“不看过程,看结果是这样没错啊!”
徐致富闭了闭眼:“冯春丽,我俩这婚,我看还是别复了!”
“什、什么?”冯春丽不敢置信,瞪大眼尖声质问,“你说什么?”
徐致富头疼地捏捏额角:“我说别复婚了,复了估计也是成天吵吵吵。孩子生下来跟我,你只管再找一个……”
“你敢!你要是不和我复婚,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给你看!”冯春丽说完,挺着大肚子转身朝屋墙撞去,不想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颠了两下,血从她下身汩汩流了出来……
徐致富看傻了眼,直到徐随珠看到奔过来,让他别傻愣着,赶紧先送医院,这才七手八脚地抱起同样吓傻了的冯春丽,等陆驰骁发动车子开到门口,马不停蹄地送往县医院。
……
这天真的是忙到人仰马翻。
一大早从白金海岸赶到福聚岛,再从福聚岛赶回镇上,完了又到县医院,等从医院回到白金海岸的家,天已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