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帝虽通过手段侥幸得到皇位,然其身上没有印记,其子嗣身上也没有,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所以,他不仅要想尽办法找到舟意,杀掉舟意,更要将所有知晓此事之人都灭口。其中便包括永安侯。"
陆云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印记本来也是个传说,并无人定论,而原太子已失踪,就算是外公知道印记还能怎么着?玄德帝他犯得着吗?"
"若他能想开,就不会把卫国祸害至此。"
陆云瑶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楚王,"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直接造反吗?"
墨沧澜将怀抱紧了紧,"上次我对你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是不能直接造反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也是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卫国再禁不住一场内战了,如今卫国已经岌岌可危,再来一场内战,定灭国。"
陆云瑶急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一晃时间已过中午。初秋的阳光依旧火辣。
楚王淡淡看着远处,其双眸微眯,浓密睫毛在面颊上遮出阴影,透着诡奇。
"若是胜利回归,我会投靠田贵妃一派,极力拥护二皇子当太子。"
"二皇子看样子不会想当太子?"
"但田贵妃想,"墨沧澜唇角微微勾起,"二皇子越是不想当,田贵妃便越急切得到力量,无法冷静。"
陆云瑶彻底明白过来,"所以田贵妃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战胜皇后一派,最后得……"
还没等陆云瑶说完,墨沧澜笑着用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小笨蛋,我是在逼太子反啊。"
陆云瑶吃了一惊。
她惊讶地看去,却见男人妖媚的面容越发诡丽。却如同彼岸花般。
"说来,太子也是我的侄子,可惜抢了我未婚妻,也算是孽缘,"明明应该憎恨,但语调却十分平静,毫无愠色,"实际上,他并不喜欢陆云佩,也不想抢陆云佩。"
陆云瑶点头,"这个我知道。"
"他所作所为都是玄德帝授意。"
"是个可怜虫。"
墨沧澜看着怀中女子,失笑道,"不仅是可怜虫,还是个大大的可怜虫。不过,玄德帝压迫得越狠,太子逆反之心便越强,本王煽动田贵妃,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陆云瑶想起太子,心情复杂。
"你可怜他?"墨沧澜问。
陆云瑶急忙摇头,"不不不。既然站队了,就不能随风倒。"
"你永远能用最浅显的话,解释最复杂的道理,"墨沧澜被她逗笑。"世间之事,不容细想,想多了只会平增烦恼。哪有纯恶之人?哪有纯善之人?每一人都是恶中有善、善中有恶,最终还是为最适合自己发展而活罢了。"声音一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云瑶忙道,"不许给自己下定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无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喜欢。"
墨沧澜心中一暖,"这世上唯一的好人,也许只要你。"
陆云瑶哭笑不得,"别闹了,我才不是什么好人。我起初对你好,是因为有利可图。我当初不和曲公子撕破脸,是为了让自己王府生活更顺畅。我在皇宫陪着太子风花雪月,是为了利用他。我既不是好人。也不想当好人,好人最惨,容易被道德绑架,所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墨沧澜大笑。"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以后你我便专心做祸害。"
"对!就做祸害!谁说我们是好人,我们就和谁急!"不是一家人,才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