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黑亮如丝,面容青白,瞧着倒是人模人样,只不过……
韦肖骁问出众人的心声:“祂是男是女啊?”
也太雌雄难辨了。
李芙蓉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这鬼……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林莫:“……你是在为难我林大师。”
我总不能扒开人家的戏服瞧一眼叭。
再者……
林莫眼中闪过怀念道:“李老,您瞧瞧,祂身上穿着的戏服可还眼熟?”
李白掌一愣,随即提着煤油灯略微靠近,认真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便激动万分道:“这、这竟然父亲的戏服!”
元玉大师的戏服?!
陈老猛地站起,也激动:“你没看错吧?真的是大师的戏服?!”
李白掌:“我怎么可能看错!”
“父亲是被小爸赏识才会入了南台戏班,成为旦角儿后,小爸送了一套金尊玉贵,独一无二的戏服给他,便是眼前这一件,金丝流苏、墨玉坠挂……针脚、做工等都是找人特意制作的,更别提在这内衣襟处还绣着‘元玉’二字!”
说的兴起,李白掌扯过戏服的领子展示给他们看,鬼魂的脸霎时离他极近,都快要行贴面礼了,看的众人不由得冷汗连连。
李白掌又面容变得复杂:“只不过戏班也曾遭遇过罹难,为通人情并周转,父亲便将这套戏服给典当了出去,等待以后再赎回来。”
“可没等赎出,国难便起,买了戏服的那家人逃命去了,戏服在逃命的过程中不慎遗失,从此再未找见……如今,又怎么会在老观楼里?”
“祂自己回来了。”林莫道。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李白掌不可置信,“只是一件戏服啊,又穿在鬼的身上……”
林莫摇头:“牠不是鬼,是我认知错误了,怪不得没有丝毫的阴气和鬼气。”
不是鬼……那是什么?!
“不,应该说这件戏服曾经吞噬了一个鬼,如今才有形体,但也快要消失了。”林莫又可惜道。
李芙蓉心中一动,怪不得小时候遇见,铜钱会发热,现在却无。
“形体消失是什么意思?”李芙蓉不禁问道。
林莫指道:“你们看牠,被我缚来后可曾说过一句话,有过一次情绪,面部表情变过吗?”
李白掌摇头:“没有。”
他方才距离的极近,当然也观察的很仔细。
林莫:“那就是了,牠不是鬼,也不是戏服成精,而是一种灵。”
“灵的产生不易,需要各种条件相加,有的条件便极为苛刻。”
“虽然不能清楚的知晓牠是如何形成的,但我猜想,李月季和元玉先是赋予了这件戏服深厚的感情,之后,在那家人带着戏服逃亡的过程中,必定在无数奇妙的巧合之下满足了灵所要产生的条件……环环相扣啊。”
“可为什么会来到老观楼里?”李芙蓉不解。
林莫摸着下巴想道:“这么说吧,‘感情’就像是猪排骨,无论之后在上面撒上哪种调料又怎样的烹制,最后要吃的主体部分不还是猪排骨么。”
“是本能驱使着牠寻来,至于来老观楼而不是李家,我猜不到啦。”
韦肖骁:“林大师,你的比喻好接地气。”
“惭愧惭愧,因为现在我非常想吃猪排骨。”
糕点什么的,还是不顶饿。
林莫:“再来说形体消失,如果想不受控制、不伤害我们、又再来提醒的话……哪里能不付出点代价。”
“所以说,想要驱使你的东西是……”
“陈老!小心!”
就在这时,姜老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奚伶抬起头,双目不知何时变得赤红,指甲暴|涨变长,利爪般的向离她最近的陈老袭去。
陈老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神情呆滞,想不明白一向疼爱的孙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然而,陈奚伶再快,也快不过林莫。
无数的符箓迅速飞来,将她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林莫避开她尖利的指甲,蓦然攥住陈奚伶右手中指,使劲的向上掰起,同时,另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处。
刹那间,刺耳的尖叫声在厅堂内响起。
林莫的双眸已经变成浅金色,手腕上浮出的道纹如流水般钻入她的身体里,不出片刻,陈奚伶便软倒在地上。
可这却还没完。
一股黑烟自她的体内逃窜而出,转眼间便钻入地板之下,就是林莫也没有来得及抓住。
他表情严肃的盯着看了几秒后,随即抬起头,对陈老说:“您老别担心,陈奚伶只不过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而已,她现在没有事情了,就是……”
“就是什么?”陈老惊骇过后,急忙问道。
“指甲得剪一剪,缩不回去了。”
陈老低头看向陈奚伶的“爪子”,表情略空白的喃喃道:“还好还好……”
虽然道着还好,可面容却依旧恍惚。
姜老忍不住安慰:“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陈老:“没事……就当做是一场梦,醒来……”
他一点都不敢动!
喧嚣与吵闹的声音不知何时归来,外面像是有了鲜活之气,明敞亮堂,月色温柔。
韦肖骁看了眼手机,嚯!晚上八点零三分。
林莫道:“事情还没完,明天,将老观楼的地下挖开,下面有东西。”
“那刚才的黑烟……”
林莫:“不足为惧,放心吧。”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的保证,众人便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get√
地底下有好东西呦,是个大宝贝。
小可爱们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