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师一眼扫来，助理乍然对上一双冷绝的眼，一个激灵什么都不敢多问了。
“好，我重新订航班。”
*
施师并没有如愿早点回去。
适合的航班定不到，最终还是坐原本航班，她在酒店昏昏沉沉地睡了整个下午，期间季成打过电话，她没接，或许也发过信息，她没看。
晚上飞回京市。
她戴口罩墨镜跟助理沿着VIP通道到地下停车场。
“白蔹，这儿！”
有人在前面喊。
窦之瑶。
又是窦之瑶。
施师在反应过来后，听到了小说世界中，女主的声音，同时也确定了，她真的回来了。
——“之瑶。”
她声音听着很温婉，从她身后传来。
施师下意识想回下头看看这个跟自己长得七八分相的人，但身体是僵硬的，她脖子都没扭过去。
白蔹从她身后走前，经过了她，跟窦之瑶抱了抱。
“之瑶，你那么忙还亲自跑来接我。”
“当然了，除了你也没人能用得动我，飞机上怎么样，坐了好久累了吧？”
她们关系亲密，说说笑笑。
窦之瑶突然看向施师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含义莫名的笑，她拉着白蔹走过来，边说，“碰到我们一块录过综艺的小妹妹了，人家现在可火呢，白蔹，走，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呢。”
施师看到了白蔹。
她只戴着墨镜，露着下半张脸，唇角弯弯，一头长长的秀发，白色裙子，细高跟。
浑身气质纯净又温婉。
一看就是那种男人喜欢宠爱的女人，对她说话可能连大声都不会。
“施师，巧了，又见面了。”
窦之瑶率先打了招呼。
施师透过墨镜看着同样戴着墨镜的白蔹，她察觉到她唇角的笑僵了下，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是想退缩的那个人？现在明明她改变了命运，蹭着她热度上位的人是白蔹啊。
尴尬的是她才对。
施师想着摘下了墨镜，冲窦之瑶笑了笑，“窦老师，好巧啊。”
“对呐，我接机呢，上午不跟你说过么，来接我最好的朋友，白蔹，”
她看向白蔹，“白蔹，这是施师呢，你还不认识吧？”
施师视线看向白蔹，看出来她确实很尴尬，谁叫所谓的朋友那么不长心，网上通稿一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蔹团队碰瓷施师蹭热度，结果窦之瑶大概得意忘形，早忘了那回事。
但女主角毕竟是女主角，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失去仪态。
她摘下了墨镜，冲施师笑了笑，礼貌地伸出手来，“你好，施师。”
窦之瑶脑袋歪在白蔹肩上，想看她失态——谁还能对着这么一张跟自己想像的脸，笑得出来？
施师确实笑不出来。
不是因为长得像。
而是，
她没伸出手，重新戴上了墨镜，“姐姐，我们很熟么？”
——白蔹尽管是前辈，但一个十八线艺人，碰瓷她大半个月，试图蹭着她热度复出，凭什么要给她这个面子？
施师话音落地。
窦之瑶傻眼了，白蔹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施师要走。
窦之瑶猛地拦住她，“你神气什么啊？！”
施师透过墨镜对上她视线，“？”
窦之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理儿，但也绝对不受这种气，她立马质问，“在这个圈子里，我算你前辈吧施师？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你就这个态度？！你想把人都得罪光吗！”
施师失笑，“窦老师你说什么呢，我跟你也不熟啊。”
“！！！”
窦之瑶一下子冒火，脱口而出，“当初谁私底下找过我，可怜巴巴地让我透露季成到底喜欢谁的！季成——”
她话音戛然而止，视线凝固在施师背后，失声道，“季、季成？”
同时一只手落在了施师肩头，施师扭头，顺着看去，恰好捕捉到身后男人移开的眼尾余光。
他之前看着的方向，在白蔹那里。
施师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但刚意识到这点，猛地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