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没回答,周群就给当成了默许。
“兄弟,你这纠结个啥。”周群在电话那端乐了,开导着说,“这萧教授自己都没说过,听着别人说就放弃了?”
“也不是。”祁夜说,“就是心思乱,没法儿想后续该怎么办。”
“老哥,我虽然说过不插手,但是我得多说一句。”周群难得正经起来,“这种事呢,你得让萧教授亲口承认,其他人再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祁夜听着一愣,像是在思考地“嗯”了声。
“前两天还说羡慕你顺利呢,结果倒卡节骨眼上了。”周群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以前那个莽着往前冲的祁夜去哪儿了?”
周群说的话虽然糙了点,但祁夜听着还挺感动。
“谢了周兄。”祁夜坐直了身,笑了下,“我会考虑一下的。”
“考虑啥啊。”周群说,“赶紧的,抓住机会呗。”
“行。”祁夜笑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倒把心结解开了些,“那我加油,你也加把劲,跟Bella好好说说。”
挂了电话后,他靠在窗边,透过冰雾看向窗外还在沉睡着的城市。
晨曦将至。
此时微弱金色染上了天际,又跟着丝缕的薄云铺散开来,直至蔓延到有限的视野外,尽头另一处的地平线上。
他们依旧是联系着的,祁夜想。
今天祁夜不上班,尽管一夜没睡,但就是不困。他背着吉他去公园的时候,正巧见着大门前的被点缀上圣诞挂件的松树,周围还围着不少游人照相。
忽然又想去看看酒吧的圣诞树了。
一路坐地铁过去,祁夜靠在车门旁,他看着行色匆匆的不同人进车厢,心思又飞向了天外。到了酒吧,见着了那棵圣诞树,似乎让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个时候酒吧刚开门,小陈正好换了衣服拿扫帚出来扫雪,见着祁夜惊得不行,愣了好几秒。
倒是祁夜没觉得有什么,挺自然地迈开步子进了酒吧。
一进门,祁夜就让小陈弄一杯龙舌兰日出。
小陈看着他那样子,头往窗外偏了下:“这个点,喝酒不好吧。”
“那就无酒精的。”祁夜说道。
可能是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倒是让小陈弄不明白了。
“行呗。”他说,“你今天不上班,就是咱酒吧的顾客,给你做。”
小陈调酒的技术是真不错,清凉的薄荷液体入口,似乎要把五脏六腑挨个儿都凉个透,祁夜眯着眼睛,指尖摸索着玻璃杯。
半晌,忽然问了句:“这是什么?”
“莫吉托。”小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是知道这名字吗?”
“我刚才没想起来。”祁夜笑笑,又点了一支烟。
小陈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他暗自心说他的确不懂恋爱这事儿,竟然能让人傻好几个度。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再损几句,就听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
“休息日你还过来了。”林雯推门进来,见着祁夜后就直接走到吧台这儿,她的手上带了一个长方形包裹,“不过还好你在,门口见着个快递员,说是给你的匿名物件。”
祁夜听闻,喝酒的动作微顿了下。
他把酒杯往前一推,腾出放包裹的地儿,还没等杯中晃荡的薄荷和冰块停下,纸盒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野兽派。
一支染了色的厄瓜多尔玫瑰。
那是七彩的颜色,就像是晨曦间天际升起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