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来造作啊,开心一分钟是一分钟,睡得到喜欢的人,对方还要倒找钱,何乐而不为呢?
舒悦窈想通这种道理,眸光流转挑出对镜练习过数百次的甜美笑容,长睫毛轻颤,梨涡浅淡,自动把自己归入闻落行给钱了事那类,服务性十足的问了句,“你平时宴会雇来出席的女伴多少钱一天啊?”
闻落行淡淡瞥过来,扬手借着身高差轻按了下她的脑袋,无奈道,“没出息的人才和别人比,你见谁养宠物还单独供一座水族馆了?”
“哦。”舒悦窈满意地点头,盈然嘟哝,“那还是我比较贵,舒坦了,我和你回家好了。”
闻落行把打火机塞回兜里,懒声戏谑道,“蠢死了。”
“崽。”舒悦窈收笑,颇为严肃的回,“你刚刚才说要带我回家,我绝不许你这么贬低你自己的眼光。”
“……”闻落行漠然,转身就走,舒悦窈三步并两步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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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点半天的财经记者到底无功而返,舒悦窈被闻落行兜头扣了个粉红色鸭舌帽,迅速塞进车里。
张扬的纯黑兰博基尼Veneno驶入下个拐角时,舒悦窈就已然征得了四位家长的同意。
要休学一年的是她、变卦不休留在帝都的也是她,好在家长们对她素来宠爱,每个选择都能够得到认同。
闻落行察觉到来自身旁的视线,淡声道,“困你就把座位后置躺下。”
舒悦窈听话的调斜半躺,大方地侧目而视,声音很轻,“我好多年没这样看过你了。”
锋利的喉结微动,闻落行低沉回,“那你以后可以看个够了。”
“是的呢。”舒悦窈莞尔,以视线描摹着他每寸轮廓。
闻落行高二竞赛拿国奖直接保送的北大,要比舒悦窈早毕业一年,他大三下学期就开始接手家里生意,商场诡谲,三两年下来,桀骜不驯的性子倒是没怎么改,依然行事张狂。
舒悦窈挺高兴的,起码能从他身上看到少年时代的影子,不是完全陌生的存在,挺方便自己圆梦。
说是先回自家随便拿点儿日常用的和近期穿的衣物,收拾来、收拾去始终无法取舍,闻落行也不催促,连了屋里的wifi办公,舒悦窈就慢吞吞地筛选,谁都没开口谈价码,各做各的事,午后平静的似是副淡彩画面。
一来二去拖到了晚饭点,两人同去参加顾意的生日聚会。
豪门圈的社交无法随心所欲,所以大家的生日会总是会有两场,一场礼貌性的,熟不熟无所谓,你愿意来,我就欢迎你;另一场是私下好友们欢愉的。
这场算礼貌性,舒悦窈情况特殊,既懒得应付又不喜被人问候,自无法和闻落行站一起,好在闻落行也意识到这点,没进门之前就放了人。
她同好友林故若绑在一起,专业吃点心。
第二摊是在酒吧,顾意自己就是酒吧老板,Lemon位于帝都第一高楼,绝佳观景酒吧,结果今天脑子被驴踹了,非要来别家酒吧包场。
灯光昏暗、觥筹交错,有几个看着脸熟的狐朋狗友在台上嚎听不出字的摇滚。
舒悦窈穿贴身的羊绒裙,画淡妆,黑发长发扎了个大大的丸子头顶着。她握着杯低度鸡尾酒坐在沙发里,眼神迷离,闻落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长腿交叠,神态松散自若。
中间是张不长不短的桌子,距离过于安全如常,连熟络如林故若看他们都看不出分毫不对劲。
“呦,这不是舒小公主吗?您怎么还有闲心来这儿喝酒啊?”尖锐刺耳的声音自右侧响起来。
舒悦窈循声看去,继而皱眉不语。
说话的是某个小企业的公子哥儿,姓张,排行老三,由于行为和长相都过于猥-琐,让平时不太记人的舒悦窈印象深刻。
他俩的过节要追溯到大几年前,读高一的舒悦窈目睹这位少爷在小树林强吻女同学,边录视频边呵斥他住手,完事直接举报学校令他仓皇转学。
当时舒远集团如日中天,舒悦窈替人出头根本不需要考虑后果。
可能是破产公示给了这位匆匆赶来别人生日会挑事的勇气,舒悦窈闭眼又睁眼,握杯的指节发白,才把想回怼的词句吞入腹中。
并给右前方回过头关注这一切的池在野递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动。
她现在拿着被闻落行包养的剧本,装可怜就得装到底,上岗几小时,试用期都没过,就先惹事,这样不行。
闻落行放平翘起的腿,瘦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点,昏暗光线隐着他眼底阴翳。
张三开始是试探,见舒悦窈不反驳,她的其他朋友也没有出面制止,误以为风水轮流转,登时恶意昭然,“以前你不是很牛逼吗?再牛逼一个我看看啊?看谁还能为你撑腰呢?”
舒悦窈倾身把高脚杯放稳在茶几上,食指抵在唇中,对右前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云淡风轻应,“您继续。”
张三被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气得跳脚,张口-爆粗,“我他妈。”
闻落行骤然起身,大步迎上前,拽住对方欲扬未扬的手,肩脊肌群借势发力。
“砰。”
一声巨响终止了喧闹的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