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正在做饭,小汤姆坐在屋前的小坡上看不远处的海。
现在是黄昏,沙子是黄的,天是黄色的,光是黄色的,就连海也在光的照射下成为黄色的。
那是一种土黄色,让人看了便觉得老旧的黄,仿佛一切开始老旧、生锈。
温暖的海风带着咸咸的腥味,大风扬起海浪,海浪猛地升腾直接撞在大石头上,海水成为颗颗水珠在空中散开。
“汤姆,去叫爸妈,饭已经做好了。”
小汤姆回头看见二姐后,连忙点头,再次回头,远处的海面上已经升起了灰蒙蒙的一片雾气。
“只怕一会儿有雨,快去快回,别在外面淋雨生病了。”二姐也看见了海面上的灰色雾气,忍不住对小汤姆又念叨两句。
小汤姆再次点头朝村子里的空地跑去。
等他和父母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海上的灰色迷雾已经进入小渔村。
豆大雨点落下滴在所有人头上,透着一股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汤姆的爸爸抱起小汤姆朝家的方向奔跑,小汤姆也乖巧的将手放在爸爸的脖子上圈住,头缩在爸爸的脑袋下面。
不一会儿,地面已经完全湿了,最上面一层泥已经泞了,走起路来脚下带滑。
三人到家后,两个大人已经全身湿透了,只有小汤姆只湿了后背。
“老大回来了吗?”妈妈对二姐问了一句。
“我刚刚看见大姐回来了。”二姐出来看了一圈,奇怪大姐怎么不见了。
小汤姆朝门外看,他看见大姐提着几条鱼,身影在迷雾和雨中若隐若现,朝这里逐渐靠近。
小汤姆扯了扯妈妈的衣服指了指门外。
他再次转头,大姐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门边,小汤姆吓了一跳。
妈妈半拍半扯地拉了大姐手上的鱼,将人拉进房中:“下这么大雨出去做什么?这鱼哪里来的?”
大姐咧嘴笑:“在海边捡到的。”
父母都是不信,但最后以为是大姐的对象给的,这事在以前也发生过,不过那个对象也不知道为什么谈崩了,到最后全家人也不知道男方究竟是谁。
妈妈让二姐将鱼放厨房,在大姐进屋后,妈妈顺手将门关上,把所有的风雨关在门外。
大姐走到小汤姆的身边,手放在小汤姆的脑袋上,露出一抹笑容。
小汤姆抬头不解地看向大姐。
大姐道:“主最喜欢你这般的乖孩子了。”
小汤姆以为大姐再说最喜欢他了,笑眯眼了。
…
谢旻誉是在旁观方儒考校想要进入私塾的小孩,并婉拒后才来到小渔村。
小渔村的天空是明澈的蓝色,偶尔看到一朵白云漂浮而过,太阳刚从海平面上升起,小渔村的人早已开始劳作了。
谢旻誉来时小汤姆躺在床上,二姐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你就在床上多休息一下。”
小汤姆揪着被子点头,他也确实不想动弹,接着又睡过去。
谢旻誉飘到不远处的餐桌旁,一家人正在吃饭,吃的就是昨天大姐拎回来的鱼。
“老二,你给弟倒一碗。”
二姐应了一声。
谢旻誉凑过去,看见汤里的鱼似乎还是生的,鱼的头很大,身体非常小,不像是正常的鱼,在他出现在二姐的身后时,他仿佛看见鱼眼珠转动,看向了他。
谢旻誉朝后退了两步。
二姐将汤里的鱼捞出来放在盘子中,又给每个人的开始盛汤。
大头鱼刚被摆放在桌上时,就有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谢旻誉看过去,他看见鱼眼珠转动,这次是真的确定鱼在转动眼珠。
“系统!”谢旻誉叫出系统来壮胆。
“别怕,你看宿主一家不都没怕吗?”系统安抚道。
谢旻誉站得离餐桌远远的,他看见那些人端起泛黄的清汤喝起来,接着爸爸拿起刀朝鱼头剁下去,鱼头被分成了两半,淋漓的鲜血喷射出来。
“这出血量不对啊。”虽然知道没人能听见他说的话,可谢旻誉还是不由低声起来。
系统不敢告诉谢旻誉别的,谢旻誉说什么,它就顺着说什么:“大概不是一条真鱼吧。”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接着,爸爸在谢旻誉的视线中再次举起了刀。
刀落下。
“他刀朝哪里砍?!”谢旻誉在刀还在空中时猛然惊呼。
小刀落下,大姐的衣服上喷洒了血液,她的尾指已经离开了身体,而她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
爸爸一脸慈祥地将大姐的尾指放到大姐的汤碗中,泛黄的汤中血液逐渐从下漂浮而上,爸爸还特别叮嘱:“别将骨头吃了。”
大姐点头,一旁二姐也将自己的汤碗推过去,一脸乖巧看着爸爸。
爸爸再次举刀,将自己的尾指切下来,然后放入二姐的汤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