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刚刚听见李正的声音知道是周源过来了,正奇怪今日时休沐日,他过来做什么,就看见周源身边的打手中提了个小厮,那小厮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周源看见方儒后,给身后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将手中的人丢到地上。
“老师,上次怀心和怀凤说有人进来偷听老师讲课,我便留了个心眼,今日上街,听见食满楼的小厮竟然自称是老师的学生。”说着周源指向地上已经被打得直不起身的小厮。
谢旻誉:“我怎么觉得食满楼这个地方这么熟悉呢?”
“孙器。”系统给出答案。
谢旻誉也想起来了:“那岂不是周源他打错人了?”他看向方儒的脸色,看不出来表情。
“老,老,老爷。”孙器看见方儒后虚弱道。
周源眼睛眯起来,看着地上的孙器,嘴角挂着冷笑,语气却是惊讶:“老师认识这人?”
方儒哼了一声对周源道:“不管怎么,行凶就是错,承认错误然后替他将伤养好,回去后将史记从头到尾抄一遍,半个月。”
周源的脸瞬间就垮了,看着地上孙器,快速说了句:“对不起。”
孙器也只是匍匐在地上:“小人贱命一条。”
周源冷笑没有再说话,他会说对不起是看在老师的面上,地上的人知道他敬重老师,竟然在老师面前拿捏起来了,不知死活的家伙。
方儒接着看向地上的孙器:“我确实有说过你可以在外面听讲。”
孙器听到方儒的话后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甚至是窃喜。
“但是……”
他的身体又因为这两个字绷住了。
“我却没有说过,收你为学生这样的话。”
孙器身体僵硬:“我,我只是想……”
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因为他的虚荣。在一个将自己打伤的人面前说,因为他虚荣?
他宁愿什么都不说,他甚至都不想抬头看周源的表情。
“你说不出原因,到底是我的问题,以后还是别来听了。”方儒语气没有起伏,但让孙器整个人全身发冷。
“我……”他抬头,马上又低下去。
“送去医馆吧。”方儒侧头对周源道。
“爹,怎么了?”方钟灵拉着方潜凑过来。
孙器看见了方钟灵,方潜觉得孙器眼神不对,连忙挡在方钟灵身前,挡住孙器的视线。
方儒没有回答,方钟灵倒是自己猜测起来,看向周源脸色都不对了:“周大少爷又打人了。”
“什么叫又?”周源笑问。
“我还记得上次你和瑞宜哥打了一架。”
周源听见郗瑞宜的名字,脸耷拉下来:“我只会打该打之人。”
“强词夺理。”
孙器听着耳畔的争吵声全身都难受。
方儒伸手扶着妻子,对李正道:“看着点。”
周源将孙器交给下面人处理,跟在方儒的身后。
两人从小院穿过,妻子松开方儒的手,方儒和周源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你今日太莽撞了。”方儒坐下后严肃道。
周源:“学生知道,可是那小子不安好心,老师也当看出了,他在装重伤。”
“就是因为不安好心,才不能动。”方儒,“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今晚,他必定会出城。”
“老师想让我杀了他?”周源知道自己莽撞,但得罪就得罪。
方儒瞪眼,他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莽撞、打打杀杀的学生?
“面对小人,你该大张旗鼓,将一切都摊在明面上,你占了理,让他明面上暗地里都不好行动,这才是最好的控制与掌握。”方儒叹了口气道。
“老师,周家已经将半数的家财转移了,只有一些田地,交在学生手中。”周源道,这才是他会明明调查了孙器与老师之间有联系后还是会动手的原因了,因为遇上事情后他完全可以随时抽身,甚至他更乐得其见,这样他才不会被几亩田给束缚。
“你还是想的简单了。”方儒叹了口气。
这人啊,就得经历多了才能成熟,有所长进。
到了晚上,方儒听见李正给他说起医馆的事情,周源派人大张旗鼓的给孙器道歉,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孙器不菲的财产。
等到第二天,李正回来告诉方儒,孙器辞去了食满楼的活儿,不知所踪了。
谢旻誉一直抱瓜狂吃:“系统,这特么的每个人都心眼这么多?”至少他一直觉得周源很冲动,这段时间更是疯狗一样,孙器假装伤的很重倒地不起,这点他也没看出来。
“那谢旻誉多看看,可多长点心。”
“不过周源这一手‘资敌’玩的漂亮。”所有事情中,谢旻誉很惭愧,因为他仅仅只是看穿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