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级？
谢旻誉虽然不知道它的准确意思，但这不妨碍他解读它的表面意思。
上官镇再次反问：“你有想过如果所有的13号病房空荡荡的，他们会停止杀人了吗？”
谢旻誉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是不会，他们很有可能继续杀戮。
“如果没有13号病房，你认为那些疯子会优先选择杀死哪个病房的人？”
不知道。
上官镇的三个反问，让谢旻誉明白过来。
“面对一群没有规律的疯子，总好比面对一群有明确目标的疯子。”上官镇话语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讨论晚上的盖浇饭味道不错但是不顶饱。
“高中生啊，这个世界比你想的还要残酷。”上官镇想到现在灵气复苏了，世界开始改变，他补充一句，“将来会更加残酷。”
谢旻誉抿嘴沉默，面对天道系统的提问时，他能够保持十分的冷静思考那些有关生命的事情，可真正的遇见却不一样，他能感觉自己还是个热血的人，而不是天道系统希望的旁观者心性。
夜晚，路灯和大厦的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点亮，即便已经近十一点了，集海市市中心依旧热闹着，这对有些人而言是一天生活的开始。
谢旻誉心中无法平静，他看向窗外的灯光世界，即便晋安市也是一个大都市，但也无法和集海这个一线城市比较，特别是到了夜晚，两者的差距便显露出来。
晋安的夜晚虽然也亮，但是它并不闹，集海的夜晚，仿佛是另一种存在的苏醒。
语文书上的灯红酒绿，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热闹都市吧。
潮湿的风带着食物的香气飘进来，谢旻誉只能闻出烧烤的味道，很美味的味道。
回去泡碗泡面好了，谢旻誉面无表情想着，或者邀请上官警察一起撸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邀请。
十一点零五，谢旻誉从车窗看去，认出目的地。
集海市花岩区医院。
这是PN-1-26009报告上没有出现过的医院，而报告上，那群疯子还没有选择过重复的医院。
上官镇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绕了一圈竟然因为没有车位重新出来，随便找了附近巷子口停车。
谢旻誉扭头看见被黑暗的影子覆盖住的车：“会不会被拉走？”
上官镇：“我留了电话。一般来说，不留电话才会被拖走。”
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分去更多时间，他接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尽快赶上去。”
谢旻誉点头。
咕噜咕噜。
谢旻誉听见左边有猫叫的声音，他转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在左边的墙上有一个漆黑的身影，碧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点点荧光。
一只纯黑色的猫。
它的眼睛正冰冷地一错不错地盯着从它身前走过的谢旻誉和上官镇。
黑猫在民间都被认为是不详的存在，它们往往能够通灵，有时候还会带来死亡。
对于一个长期关注灵异网站和风水公众号的谢旻誉而言，在深夜看见黑猫让他的心觉得有根刺横着。
“愣着做什么？”上官镇一把将谢旻誉拉着朝前小跑几步。
谢旻誉再次转头看向刚刚黑猫的位置，黑猫已经跳走了。
“我刚刚看见了一只黑猫。”站在电梯中，谢旻誉稍稍喘气后道。
上官镇笑道：“我以前的邻居就养了只黑猫，很可爱，它们和普通的猫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别想太多。”
谢旻誉点头，他也觉得可能是他那该死的中二病又爆发了。
大概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他的神经过于紧绷。
电梯狭窄密闭，谢旻誉与上官镇都将所有视线放在电梯的楼层显示面板上，红色数字缓慢跳动。
“你的右眼现在能够使用多少次？”
谢旻誉表现出感知的神情实则思考起来，最后回答：“3次。”
叮咚。
电梯到三楼了。
上官镇走出电梯，谢旻誉无声跟在上官镇身后。
谢旻誉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