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今儿王爷不想要你们。可王妃银子已经花了,你们人也都赎出来了,也不好再给你们送回去。”接人的大丫鬟扯了扯嘴角,蔑笑着,“都上马车,给你们送去更好的地儿。”
“去哪儿——”薛顺心话没说完,已经被人推搡着上马车,先前说话的“姐妹”同其他“姐妹”开始小声嘀咕。
薛顺心心想:算了,不管去哪儿,都比进飒王府好。
命运还是眷顾她的,尽管差一点又把她送进妖府。
当马车再次停下,薛顺心看到新的目的地,决定收回刚刚对命运之神的赞美。
霖王府的后门,她还是认得的。所以,她们是被送到霖王府了?
妖妃和妙妁也许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吧,不然怎么都那么喜欢把女人送去自己男人的兄弟家?
合着这破地方就两个王府?薛顺心内心在流泪。
在她犹豫现在跑是否来得及的时候,出门接人的婆子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于是她同那婆子讲,自己跟公主承诺过再也不回来,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总之希望婆子放她走。
婆子皱着眉头,砸吧砸吧嘴,难以抉择的样子。
“我们飒王府送来的人,你们还不满意?还犹豫?”跟着来的飒王府丫鬟趾高气扬地一通质问,婆子连连应下,拉着薛顺心的胳膊就把她往府里拽。
其他“姐妹”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为了防止群众围观,婆子命人赶紧将飒王府的“礼物”通通弄进府。
大门一关,薛顺心又回到了最初跌倒的地方。
这情节又梦幻又奇葩。下一秒不会转头就碰到妙妁,然后被她一气之下给打死吧?
薛顺心正想着,闻讯而来的妙妁的丫鬟就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她,脸上还憋着笑似的。
是啊,离开王爷的女人变成了风尘女子又被送进王府,坊间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到底是该笑话谁呢?王爷可是不能笑话的,那只能笑话这个女人了。
突然变成不能说的笑话,薛顺心直觉得胸口憋了一股闷气。她抚着心口,安慰自己,死即是生,多来几回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无所畏惧,事已至此,这一次就破罐子破摔吧。
“滚去告诉你家戏精公主,姑奶奶我又回来了。叫她给我躲远点儿,我可不想看到她。”
……
薛顺心并没有就此死在妙妁的毒手下。相反,她再次回到了霖王的“保护圈”,并且又一次同张郎中走得很近。
她的“狂言”被认为是一种“疯病”。但是除了妙妁不爽,霖王并不觉得这个病妨碍他“喜欢”薛顺心。
张郎中的怪味药一副又一副地喝,薛顺心甚至盼着哪天能一下子喝死。然而并没有。说来她反倒觉得气力较从前大涨,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霖王每次来找她求欢,她都摆出一副“爷不伺候”的神气。霖王也不坚持,像是喜欢看她“表演”似的,逗她一番就乐呵呵地走了。
薛顺心得出结论,霖王大概喜欢受虐。她这番胡作非为,霖王反而对她更好了。好东西不断送去她的住处,周围人也对她越发客气了。
只有妙妁还充满敌的,但几次都是跃跃欲试地冲她摇旗呐喊,实质的动作一点都没有。“雷声大雨点小的纸老虎”,薛顺心对妙妁有了最新总结。
这样看来,她转悠一圈转回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多坏的事。
只是,越来越近的婚期偶尔让她觉得闹心。那腥风血雨的夜,该如何才能安然度过?
也许,提前防范会好一些。
她一个人防范肯定起不了改变“历史”的作用。得让整个霖王府悄悄地防范起来。那么,首先要做的是让霖王意识到他和妙妁的婚礼可能隐藏着一场危机。
怎样才能让霖王相信呢?
像她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宇宙无敌美少女当然选择直接说啦,反正已经被认为有“疯病”了,真不差再疯这一回。至于霖王信不信,还真说不好。
薛顺心一边吃着豆子,一边琢磨出一套比“仙女下凡”还神叨叨的说词。
“离开王府以后,我遇到一位高人,他说我不久之后将面临生死之劫,我问他可有破解之法,他说可去青楼一试。起先我当他逼良为娼……”
霖王权当看了场戏,并全程配合她表演,甚至摆出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气得薛顺心恨不得分分钟自行了断。
像傻子一样“哄”走霖王之后,她瘫倒在椅子里,半垂眼帘,内心哀嚎:“所以,像我这样的弱智怂包,为什么会穿越?”
大概是一种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