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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幼崽(2 / 2)


等等……为什么是幼崽?

这个问题暂时无人解答。

但是他对安琪确实称得上耐心温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事儿科这一职业养成的反差性格。

“……”安琪眨眨眼,无声地看他。浅色的眸子里如两人第一次见一样,好奇而懵懂,带着一点点莫名的疑问。仿佛再说——他是谁?

青年医生仿佛看出了安琪的疑问,微微一笑:“我是贝利尔,你可以叫我贝利尔叔叔。”

“贝利……叔……叔?”小姑娘歪头,学着他的话。

“是贝利尔。”

“贝利尔。”这回叫对了。清雅的医生揉揉小姑娘柔软地发顶以作奖励。

“肚子还疼吗?”

“……”小姑娘认真感受了一下,肚子虽然还隐隐作痛,不过这点儿痛处在她承受范围以内,于是回他:“好多了。”

“那就好。”贝利尔医生看了眼小姑娘被被子盖住的小肚子,视线凝了凝,仿佛能透过被子看到什么似的。

“在这里观察一晚,如果没什么事,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小姑娘试探性地冒出这么一句。仿佛是不太确定是不是该这么说。

贝利尔医生倒是笑了笑,也不知是接了小姑娘的谢意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嘱咐她:“以后可不能吃辣了。”

说完,他还斜眼瞥了身侧的布鲁斯一眼,补充一句:“记得注意这点。”

只是这语气冷冰冰的,一听就是对布鲁斯说的而不是安琪。毕竟,他对两者截然不同的态度太过明显了。

几句话间,吊瓶里的药水已经尽了。贝利尔俯身为小安琪拔了针。他的动作熟练,白皙修长的手指没有一点茧子和其他痕迹。这双手不像是医生的,更像是布鲁斯这样养尊处优的富豪才会拥有的。

不过也不尽然。布鲁斯这样的富豪也是另类,手上厚厚的一层老茧。

收了针,贝利尔敏锐地瞥见安琪细细的小胳膊上有个不起眼的针孔。在他眼里,那苍白肤色的小胳膊上的针眼格外显眼。

“什么时候抽的血?”贝利尔挑眉问布鲁斯,镜片后的银灰色眼眸微眯,似乎有些不满。

“半个小时前。”布鲁斯说。

医院的负责人生怕安琪有什么其他没检查出来的病因,觉得还是验验血保险一点。

“嗯。”贝利尔淡淡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再度揉揉她的小脑袋就出去了。

——真是有礼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幼崽。

带上门后,贝利尔医生径直走到楼下的化验室。

安琪住的病房是为有钱人提供的VIP病房,不仅房间豪华宛如酒店套房应有尽有,一切的医疗和检查设备也是独立于普通病人专门为VIP客户服务的。

“维希亚斯医生。”见贝利尔一进门,值班的化验员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后者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06房的小姑娘半个小时前抽的血在哪?”

“哦,在这呢。”化验员指指桌上唯一的一管血,他以为贝利尔是来拿化验结果,还抱怨了一句,“你可得等一会儿了。院长说要做全套化验,所以我到现在还没下班。”

“你现在可以下班了。”他说。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听出了命令式。

“啊?”化验员一愣,而也就是这愣神间,他面前似是欧亚混血的俊雅医生推推眼镜,镜片后面银灰色的眼眸一片冷漠,摄人心魄。

对上这样一双不似真人的眼睛,化验员由呆愣化为呆滞,好似从中失了神智。

“……好的。”化验员神情呆滞地说。好似是没了灵魂的傀儡,随着贝利尔的心意,在他冷漠的视线中走出化验室。

贝利尔瞥了眼桌上的一试管鲜血,眼中浮现方才与在病房时如出一辙的嘲讽。

——这么简单的化验能验出什么结果?呵,愚蠢。

贝利尔把试管拿起,放在白大褂的宽大的衣兜里。

在回到办公室前,他去了趟卫生间,把试管里的血倒进了洗手池里用水冲走。

腥甜的血腥气让他镜片后的眼微微眯了眯,下意识地嗅嗅这股味道。

“嗯?”镜子里清雅俊秀的青年医生突然轻咦了一声。

“奇怪……”

“怎么会没有?”

贝利尔没有在这血里闻到同类的味道,但这鲜血确实透着小安琪的气息。可他的感知是不会错的,那孩子确实是他们……的小幼崽。

——是哪里出了问题?

贝利尔把试管冲洗干净后,修长的手指似乎只是随意一用力,玻璃试管就破裂开来。破碎的玻璃碎片锋利无比,却没在他手中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本人也是毫不在乎地随意一甩手,手里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尽数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算了。”

只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听上去慵懒又随意。

——他懒。

……

另一边。

拔了针的小安琪下床活动了会儿后,就无师自通地开了电视。

不过医院的电视是要调台的,打开后的第一眼可没有猫和老鼠,也没有迪士尼的动画片。

瞪着眼看了几分钟电视广告后,小安琪被布鲁斯喊来洗漱。

布鲁斯递给安琪毛茸茸的连体睡衣。这是他打电话让秘书去买的,包括一套洗漱用具。都和安琪在韦恩庄园用的一模一样。毕竟换了地方,他怕小姑娘不习惯。

一个大男人难得这么细心了。不过,或许,布鲁斯本就有一颗细腻的心。只是平时表现得很隐晦罢了。

二十分钟后,洗漱完的小安琪换上了小睡裙。而新晋奶爸布鲁斯·韦恩则是用毛巾擦拭她一头浅色的长发。

“唔!”小安琪突然躲了躲小脑袋。

“怎么了?”布鲁斯动作一停。

“疼!”小姑娘鼓着脸颊瞪他一眼。

“好吧,我轻一些。”布鲁斯无奈。

然而小姑娘还是觉得她头顶的一双大手是在蹂·躏自己的小脑袋。

——阿福给她擦头发就不会疼,爸爸也是。

小姑娘怨念地想了想。

但不得不说,小丑给安琪擦头发估计也轻柔不到哪里去。不过谁让人家有闺女一百米厚的滤镜,可能疼了也不会说,还觉得开心。

任劳任怨却不被念好的布鲁斯把小安琪的头发擦到半干,拿起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可能是头一回给别人吹头发,还是这么长的。吹风机打开后,布鲁斯直接被这迎风乱舞的头发糊了脸。

“……”

布鲁斯?

布鲁斯面色无奈地把头发从脸上扒下来,一手顺着安琪的长发,一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干。

不过,过程和擦头发一样,曲折又坎坷。

布鲁斯的手虽修长好看,但因为早期训练和回哥谭常年与罪犯搏斗,他的手心布满老茧。手指在顺着头发时,粗糙的茧子难免会勒头发。

“啊!!!”小安琪又是一声痛呼,不过这回也不瞪布鲁斯了,捂着后脑勺倒腾着小短腿儿就养床那头跑。

“回来。”布鲁斯关掉吹风机,迈开长腿把人拎回来。

“不吹了,不吹了。”被拎着的小姑娘手脚并用地挣扎,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幼崽。

“头发不干,不能睡觉。”怕她再跑,布鲁斯这回索性把人锁在怀里圈着,反正手臂够长。

“唔……”

小姑娘垂着眉眼撅起小嘴儿。小幼崽这会儿情绪低落了,垂头耷耳。

——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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