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后的那一段时间总是最快乐的，按照董格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既能品尝到快乐的滋味，还能体验到空中飞车的感觉，如果出其不意，那就是从万里云霄倒栽葱掉下去，还能在痛苦的苦海里多遨游那么一会儿。
季宸想着傍晚和陆淞一起去探望彭瑶的事儿，而穆月月正在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桌子上苟延残喘。
眼睛里带着些支离破碎。
穆月月叹气，“话说顾明辉这个二傻子怎么考的比我好？不应该啊。”
季宸翻了翻书，给他的愤愤不平的同桌递上了解释，“他上次被班主任劈头盖脸批评了一顿，还跟班主任立了军令状，这次他要是考不到前三百名，他就去扫一星期厕所。”
穆月月吸了吸鼻子，目光溃散，“那也不应该啊，他立的军令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来就没有兑现过，这次是开了神通了？”
季宸八风不动，“这次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穆月月哀莫大于心死，“我只知道顾明辉脱离我们的小部队了，以后挨班主任批评的固定人员就剩我一个了，按照班主任那天天更年期综合征的尿性，估计顾明辉马上就顶替你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成为班主任教育我的新口头禅”。
季宸嘴角抽搐，“说实话，你想的有点多。”
穆月月惫懒地扫了他一眼，“这是我的未来啊，兄弟。你刚才说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是他变聪明了还是我变蠢了，虽然我承认我没多聪明，但我不承认顾明辉能好到哪里去。”
季宸：“......。”
季宸真心不知道穆月月对顾明辉那么大的怨念是从哪里来的。
此刻的季宸尚且不知道有一种行为叫菜鸡互啄，他语重心长道，“你真是想的太多了，我给你提个醒，明辉他最近几天除了特殊情况，基本都踩点回班，你都没有发觉到什么吗？”
穆月月稍微提起了一丁点兴趣，“什么？”
班长刚从办公室回来，将一沓子表格纸扔到座位上，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季宸如实地复述了一遍。
“噢”，班长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顾明辉这阵子受到的鼓舞蛮大的啊，我天天早上，天天晚上都能见到他的漂亮的小女朋友。”
穆月月迎头一棒，“他居然还没分？”
“......”,季宸严重怀疑要是以后顾明辉分手了一定是穆月月诅咒的，“他们俩才谈不到一个月好吗？”
“啧啧啧”，班长一脸遗憾，“陷入恋爱的人脑子总是不理智的，虽然我也承认顾明辉单蠢，但是小女朋友聪明就行，他女朋友成绩挺好的，听说在前一百名里面。”
“虽然我也不知道小女朋友喜欢他什么，但是顾明辉虽然哪哪都让人看不上，但是颜好啊”，班长接着道，“带着亮晶晶王冠的青蛙王子怎么也比癞□□强，你说对吧，季宸？”
季宸这下不仅嘴角抽搐，连脸都一起抽起来了，真诚地为他的傻同学挽回一丁点儿并不存在的颜面，“班长，嘴下留情。”
班长咂咂嘴，“季宸，你不懂，这叫单身狗的愤怒。”
季宸无话可说。
“哎”，班长挨近季宸的桌子，两只眼睛熠熠生光，恍若两只明亮的灯笼，她一只手把他手中攥着的黑水笔拿了下去，“季宸，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季宸对于这种祸水东引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和万分无奈，随便搪塞了过去，“我不知道”。
“哎，这就不够意思了吧”，班长摊开两只手，“那我来问，你来答，这样怎么样？够公平，够公正，绝对没有偏题难题，绝对能让你一张卷子做到底，怎么样？”
穆月月凑上前来，也有了兴趣，“既然你不知道，我们给你寻找一个你内心深处的完美对象。”
季宸深深觉得他和这俩人的磨人水平不在一个段位，只得点头道，“那班长你随便问几个问题，我答就是了。”
“那好，挺好了，第一个问题”，班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纸条，紧紧盯着他的脸，“请问，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
季宸回答：“适中。”
穆月月抢话，“那就是高的你也不讨厌咯？班长，好了，接下一题。”
季宸：“.......。”
“听好了，第二题”，班长又问，“请问你喜欢活泼的？还是安静点的？”
季宸：“安静点的。”
“那如果比你成绩好，你接受吗？”
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季宸无力吐槽，“接受。”
“你喜欢两个字的人名吗？”
季宸：“.......。”
季宸：“八个字我都喜欢。这个无所谓。”
穆月月拿走了班长的最后一张纸，透亮的眼瞳里溢满了兴奋，看起来马上就要与太阳肩并肩，“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他先追你，你会反感吗？”
季宸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思索了一会，才道，“我更倾向于她先搭理我，我性子不够主动，很容易错过。”
这是实话。
季宸一辈子面临大事的时候，主动的都不够多，但他主动的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主动劝母亲回家，结果第二天爸妈离婚了，他以前主动劝父亲安心呆在以前的城市工作，结果他爸为了一刀两断，没几个月就带着他到新的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