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姐多虑了。”固宁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敛,面不改色的道,“本殿只是比较欣赏烟少侠的侠义心肠。”
“如此甚好,甚好。”孔令柔闻言,从方才的如临大敌到放下浑身防备,映入固宁眼中就仿佛是一只炸起全身尖刺的刺猬,猛然将刺猬全部收拢一般。
“......”固宁心下叹气,固宁啊固宁,瞧瞧你都给人家姑娘吓成什么样了,怕是孔令柔心下对他都有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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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皇贵妃带着两个婢女行到太和殿门前,婢女手中拎着一个四层叠的漆红食盒,厉燕婉制止了婢女继续跟行,打开食盒从中端出一盏燕窝鸭腰汤。
对着婢女摆摆手,婢女便安静的如流水般撤去。
厉燕婉朝站在太和殿外侍候的福德公公道,“烦请公公禀报一声,本宫来给陛下送燕窝汤来了。”
福德公公一脸为难的看了眼太和殿的大门,犹疑的道,“娘娘这是?”
厉燕婉也跟着看了眼太和殿的大门,“公公可是殿内有什么不方便的?劳烦公公通融一下罢,陛下已许久未见到本宫,想必一定也想本宫想的紧。”
福德公公心想,陛下日日夜夜与东辛国来的太子辛在一起颠/鸾/倒/凤,可哪有时间来想您啊,但面上还是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这于理不合啊,太和殿向来是君主与臣子议事的地方,后宫嫔妃不得入内。”
福德公公的话刚落地,就听太和殿内传来一声娇媚的喘/息,“陛下不要,陛下轻点,辛怕疼~”
福德公公面色陡然发红。
厉燕婉耳朵不聋,连福德公公这么大岁数的人都能听清楚的羞耻声音,她当然也听的清,甚至比福德公公听的还清楚,这分明是辛那个贱人在承/宠!
厉燕婉气的面色涨红,捏紧了手中丝帕,一口银牙咬的死紧,她笑着讽刺道,“还真是难为公公变着法子哄劝本宫离开了。”
福德公公望天,劝道,“娘娘是聪明人,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您现在进入殿内难免会惹的陛下不快,不若娘娘傍晚在来送汤如何。”
辛听着殿外的动静,伏在祁皇怀里,眯着一双魅惑紫眸,无辜的道,“陛下,皇贵妃娘娘来了。”
祁皇躺在小榻上,搂着辛纤细的腰肢,一脸餍足的道,“孤知晓她来是为了什么。”
辛笑眯眯的道,“为了什么呀。”
“还不是为了她那不成器的侄子厉昂!孤一提到他就头疼,仗着孤先前宠爱她,就当真以为孤是傻子不知道她那侄子在京都的所作所为吗!”
“陛下消消气,”辛在祁皇心口温柔的拍拍,眼底滑过一抹紫色流光,娇娇的道,“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遇到那不听话的,陛下大可以尽情惩罚出气呢,免得给自己气坏了身子。”
“还是爱妃讨孤喜欢。”
厉燕婉听着太和殿内的一唱一和,气的脸都白了,端起燕窝就要朝太和殿大门摔去。
福德慢悠悠的道,“贵妃娘娘三思,倘若您这盏燕窝摔下,后果就不一定是您能承受的了。”
厉燕婉手执燕窝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不上不下了半晌,猛地一甩衣袖扭头回了熙和宫,入了宫里,就将案桌上的东西一通挥扫到地。
边砸东西边大骂辛是贱人!
适逢固始入熙和宫,见她再次发疯,本就阴沉的脸,变得越发难看。
他朝厉燕婉躬身施了一礼,沉声道,“母妃。”
“皇儿!母妃要辛那个狐媚子立刻就去死!”
“儿臣查到杀死乳母的凶手了。”固始一双鹰眼充满暴戾,“是裴渊做的!”
“什么?!”厉燕婉猛地提高嗓音,“他如此不管不顾,是要与我们撕破脸面了?!”
“还不甚清楚,不过自从裴渊从东辛国战胜而归,仿佛就变了一个人般,行事没了任何顾忌和掣肘,就像是一个疯狗,谁让他不痛快了他就立马睚眦必报的还回去!”
“和他之前小心谨慎潜心蛰伏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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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看着众人与上次如出一辙的架势,心下不妙,他揣着手干巴巴笑道,“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竟让江大人与八殿下以及厉世子一起来求见陛下了?”
江莲抚头疼的道,“还请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这次可是出了大事了。”
胡三川眼睛转了转,跟着补了句,“是出了人命的大事!”
随之还用眼睛偷偷的瞥了眼厉昂,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福德公公一顿,心下觉得厉皇贵妃也忒是倒霉,方才才因为为这厉世子求情,在陛下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眼下就又闹了这么一出。
小豆子跟在福德公公身后,面上堆满了谄媚笑脸,心下却想师父可真不容易,刚送走了暴怒的厉皇贵妃,就又迎来了八皇子和厉世子。
将众人放进太和殿后,福德也跟着进入内殿伺候,进入之前低声对小豆子嘱咐道,“快去太和两仪宫催催国师仙药是否炼成,怕是陛下过会儿又要大发雷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