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磨成肉酱,然后和骨头架子一起剁碎了喂军营中的獒犬如何?”
“不不不要将军!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对八皇子不敬了······”
孙嬷嬷朝着裴渊疯狂的摇着头,急的怕的连自称都给忘了。
“晚了。”
“啊——”
直到地牢里不再传出孙嬷嬷的惨叫声,裴渊才满脸鲜血的出来,对一直守在牢门前的冯徽面无表情的下命令,“孙嬷嬷的头留下,尸体磨成肉酱,本将军要给厉皇贵妃和太子始送去一份大礼。”
“是!”
冯徽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多年,各种残忍的刑讯逼供手段都参与过,并不觉得将军此举有何不妥,他们与太子始和厉皇贵妃一党,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可又思索一番今日将军的反常行径,冯徽眉头不自觉拢起,看来他们裴家军就快有当家主母了。
这还是自从老将军故去后,裴家军和将军府的第一件喜事。
就是不知道八殿下能不能获得兄弟们认可。
毕竟那一群莽汉,向来谁也不服谁,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也不知道八殿下那细胳膊细腿的能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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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洗去一身的血腥味,躺在床上久不能寐,想起宫宴上固宁毫不犹豫就拒绝他的话,情绪便有些不受控。
他从床榻上翻身坐起,从塌下老梨木抽屉里翻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仰头咽下。
黑暗中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十指微张,掩在面前,不知过了多久,他干脆起身离开。
夜半□□窜入宁王府,阿魏坐在门口小马扎上守夜,半睡半醒间,只觉得迎面吹来一股寒风,冻的他浑身一激灵,睁开眼见没什么异常,便又坐回小板凳上抱着胳膊打起盹来。
直到此时,望着固宁安静的睡颜,裴渊才觉得自己慌了一晚的心口,填满几分。
他手指在固宁睡穴上轻轻一点,固宁夜间做了噩梦,好不容易弹了一只心神宁静的曲子后才睡着,裴渊不想惊醒他,也不敢惊醒他。
裴渊俯身轻轻抱住他,脑袋埋在他白皙脖颈间,嗓音沙哑低沉,“卿卿,不要拒绝我······”
久久得不到回音,他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碎发,微凉双唇抵着固宁的鼻梁眉骨、下颚嘴唇、最后张口含住他喉咙,轻轻的,倍加珍惜的,带着所有失而复得的激动与珍惜,生怕他下一刻就破碎消失不见。
皎白月色下,裴渊眼角渐渐湿润。
固宁感觉脸颊有点凉,仿佛被雪花打到了,他睡意朦胧的摸了一下,模模糊糊的想起睡前他有让阿魏去关窗。
裴渊站在床边,抱着睡在床榻阴影里的固宁默默叹息一声,卿卿,你终于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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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魏问固宁的脖子是不是过敏了,很红,需不需要让太医院弄付膏药来敷敷。
固宁有点尴尬,他以为昨天是做了一场春/梦,没想到脖子上竟然真的有痕迹。
他一晌午,心情都不顺畅,连最爱看的话本都懒得翻开,将躺椅放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杏树下,话本扣在脸上摇椅一晃一晃的,没多久便有些昏昏欲睡。
睡梦也不踏实,梦里总是出现裴渊在宫宴上抬头看他的那一眼,就仿佛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上了一样,总让他觉得他平静的生活要开始掀起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