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们算哪门子良民,吃霸王餐还有理了。”压着松山江的士兵怒道。
松山江脱口而出:“不可能,我让人去结账了。”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被叫去付账的人也被押了上来。
元真语气柔和:“施主一顿饭需付38两银,如今却只给几钱银子,不是霸王餐又是什么?”
松山江第一反应是,这是山珍海味不成,一顿饭要38两,怎么不去抢。
第二个反应是,该死的手下,竟然敢贪钱。
不过比起后者,他更愤怒的是前者。
“你们在坑我,一顿饭怎么可能要38两。”
元真瞥了一眼掌柜,掌柜的笑眯眯开始报价。
松山江等人:???
松山江:!!!
粗一听感觉离谱,再仔细思量,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想到他们吃东西时囫囵吞枣的样儿,只粗粗尝了个味道,银子就哗啦啦没了,松山江的脸都绿了。
他正思考,要不要拿身上那块玉佩抵债。潭冲就骂开了:“去你娘的,坑人坑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老子今天非砸了你这个黑店不可。”他手腕一转,挣脱束缚,一个俯冲,直朝掌柜的而来。
松山江眯起眼,虽然有点遗憾身份会暴露,不过他们水匪从来都不受气,更别提吃亏了。
这种黑店,是该给一个教训。
掌柜的害怕后退,耳边响起声音:“安心,有我。”
他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甩了出去。当他定睛看去时,刚刚还猖狂的潭冲已经躺地上了,而缠住潭冲手的,不是元真原本挂在脖子上的挂珠又是什么。
潭冲躺在地上唉唉叫唤,他旁边的松山江心中惊涛骇浪。
好快,他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居然都没看到对方怎么把潭冲制服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厉害的人物,他不可能没听到对方的名号。
元真:“不过一无名僧人。”
松山江:…………
元真:“带走。”
松山江犹豫着要不要动用最后的底牌溜走。
前方却传来和尚熟悉的声音:“到时候把他们带去见一念大人。”
松山江心里微动,移向后腰的手收了回来。
元真默默收回视线,摩挲挂珠,无声念了一句佛号。
…………
阴暗杂臭的牢房,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人五花大绑丢在里面。
“松山江,你什么意思?”
潭冲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语道。
松山江:“静观其变。”
潭冲大怒:“这里太脏了。连猪圈都不如。”
“等老子离开这里,一定要带着人回来,把这里踏成平地,不管是那个黑心掌柜,秃驴,还是那什么一念,我都不会放过。”
“是吗。”冷沉的声音突然而来,几人一惊,寻声而望。
“怎么是个小屁孩。”潭冲当即脱口道。
这种半大少年,他一拳能打死一个。
他不满:“主事的呢,让那个什么一念出来。”
松山江注意到和尚居然落后少年身后一步。低眉敛目,神色看上去很恭敬。
他心里有了个猜测,对少年道:“你是赤夏军首领。”
一念摇头。
他并不是很想认下这个“身份”,这样好像他在跟掌门夺权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掌门是明面上的领导者,其他事情和琐事都由他处理,他的权力等同掌门,他们一明一暗,反而是再好不过的状态了。
他现在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元真诧异抬眸,又扫了一眼面现疑惑的松山江,温声道:“一念大人,这些人可以初步推断为沿海一带的水匪,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一念眸色微沉,元真垂首,避开了少年锐利的视线。
松山江脑子转的飞快,否认道:“我们不是水匪。”
潭冲离家出走的脑子也终于回来了,“对,我们不是水匪,我们是被城里黑心商家坑了的外地人。”
“一顿饭怎么可能要38两银子。”
元真漠声道:“其他菜肴就算了,两坛酒的价钱不菲。”
“不但不给钱,还要殴打掌柜,砸了客栈。掌柜又何其无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潭冲脑门一跳一跳的:“死秃驴,你别诬陷我。”
元真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一念嘴角抽了抽,招来了几个灰衣人,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叫人胆寒:“只要能从他们口中撬出消息,不拘任何手段,不论死活。”
领头的灰衣人睨了牢房里的几人,眼中仿佛有跳跃的火光。
松山江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趁着灰衣人进来抓他们时,他不再掩藏,从后腰摸出暗器,趁守卫们闪躲的功夫,抓住机会逃了出去。
“一念大人,都是尔等无能,让敌人逃脱。”
一念:“无妨,跑了一个,还有其他人。”
元真注视着一路滴落至墙沿的血滴,心里哼笑一声。
恐怕这个跑掉的,才是真正的鱼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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